第七十七章：黑暗秘密

        北海冰原，朔风如刀。

        袁福通领着姜文焕，踏入一个冰窟入口。

        外界已是极寒，dong内更是呵气成冰，温度低得连灵魂都能冻结。

        比这万年不化的古冰更冷的，是两人此刻的心境。

        冰窟是人工开凿的，通dao宽阔，两侧冰bi平hua如镜，映出火光摇曳，亮晃晃的刺眼。

        zuo成这巧夺天工，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与时间。

        终于，他们来到了尽tou墓室。

        墓室中央，一整块晶莹剔透的玄冰之内，封存着一名少女。

        冰层纯净，毫无杂质，使得其中的shen影清晰得惊心动魄。

        她穿着北海风格的服饰，面容安详，双目轻阖，栩栩如生，仿佛只是沉入了一场漫长的睡眠。

        袁福通手中的火把凑近些。

        tiao动的橘色光芒映她苍白的脸颊上，为她镀上了一层虚幻的nuan意。

        但死亡仍是冰冷的。

        姜文焕的呼xi也急促起来。

        “看吧，”      袁福通的声音在空旷的冰室中回dang。

        不guan过了多少年，他仍有刻骨的恨意，“殷商的王室从骨子里就是一群巧言令色的骗子。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用丰饶的土地、炫目的金银，还有……廉价的爱情与yu望诱惑你，引你入彀。一旦得手，便会将你连同你珍视的一切，践踏进泥里，让你万劫不复。”

        他转过tou，黄金面ju在火光下反she1着光。

        他用发白的独目紧盯着姜文焕脸上的窟窿。

        “他们生来就躺在金碧辉煌的荣耀中，坐拥温nuan的沃土、驱使成千上万的nu仆、号令四方诸侯，凭什么？这对吗？”

        姜文焕的目光从冰中少女的脸上移开，落在跃动的火焰上：“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天经地义的‘对错’，他们不过是一群寄生在祖先荣光里的蛆虫，啃食着日渐腐烂的基业罢了。”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我答应与你联手，并非私愤。而是为了我的女儿殷郊。她shen上liu着一半腐朽的血，我要为她斩断血脉里的诅咒，给她一个干净的天下。所以，事成之后，土地平分之议，我无法答应。黄河南北，乃至更多，都该是我女儿的。”

        袁福通并不意外，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冰bi间碰撞回响：“呵……无妨。打进朝歌，我只要一样东西。”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近乎狂热的渴望，“据说在你们朝歌城的最深chu1，历代商王陵寝下，有真龙的心脏，能让亡者苏生的真龙之心。”      他的独眼在面ju后闪烁着幽光，“我只要它。”

        姜文焕冷笑：“打进朝歌？谈何容易。即便我东海与你北海倾力联手，也需面对其他三位诸侯长的巨大压力。北伯侯崇侯虎是殷家最忠诚的恶犬。南伯侯鄂崇禹，久居南方烟瘴蛮荒之地，素来不理会中原纷争，但若王命征召，他那的巫蛊之法，也是棘手无比。”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至于西伯侯姬昌……他更不可能助我们。他是殷羡的妹夫，殷受的姑父，他西岐姬家与殷商王室世代联姻，血脉交rong，他家那些公子，哪个shen上不liu着殷商王室的血。”

        袁福通静静地听着，黄金面ju下，独眼闪烁着光芒。

        仿佛早已料到对方疑虑，他待姜文焕说完，才缓缓开口：“我在朝歌时，也听过不少旧闻秘辛。有人说……”      他微微凑近，火把的光将他的阴影投在姜文焕shen上，“他那以勇武著称的父亲，前任西伯侯姬季历，正值壮年，却在朝歌死得不明不白，而殷羡的王后有极大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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