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允嘴角一勾，忽然笑了，那笑容却透着阴冷，仿佛一条毒蛇在暗吐信。

        申屠允沉默片刻，目光阴冷得几乎能将人冻住。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低沉却透着决绝：“明日，外的看守一撤，我要立刻去赵宅一趟。”

        申屠允的神情没有任何改变，一惯的冷漠。

        “人死在我眼前，是按我的命令，一刀一刀砍的。都陈年往事了，你想知的就这个？”他轻挑的语气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杜聿说完，从怀中取出一纸泛黄的陈旧信函，随意丢到申屠允前。

        “你放过人家？”杜聿静静看着他，“所以你知，她换了姓，奉太极行会之命，让当年陈王府的易王妃给买走，多年之后，成了廖才人？”

        申屠允挑起嘴角，笑得邪气，“当年，我还年轻，说不定有那么一点恻隐之心，所以放了那姑娘一条生路。”

        严慎愣在原地，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他回看向屋内，只见床榻上的申屠允，脸色异常铁青，连嘴角都微微抿紧，那双一向冷漠从容的眼中，此刻竟然藏着烈的惊愕与怒意。

        屋内的声音忽然小了许多，像是谈话到了某个关键时刻。严慎犹豫片刻，终于抬步靠近，正想推门查看时，门却猛地被从内推开，几乎撞到他。

        申屠允的笑容渐渐僵住，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却不曾开口反驳。

        “韩府被灭门之后没多久，韦长安惧怕下一个是自己，所以抛下妻女，连夜独自出城避祸。却不巧，遇上了匪寇，在郊外一客店被劫之后，尸还让人大卸八块，而被他留在城里的妻子，也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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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动作，只是阴沉地审视杜聿，“你想说什么？”

        申屠允只瞄一眼就知，这确实是韩佑南的笔迹。

        “杜大人，好本事。不过三年，就查到了这么多。”他的语气轻佻，却掩不住话语深隐隐的寒意。

        虽说杜聿带着伤，看起来并无威胁，但那双冷静而带着几分挑衅的眼神，让严慎心中始终打着鼓。

        杜聿目光微微一沉，语气低而冷：“申屠允，别再接近我妻子，否则你还没碰到赵挚天的致命，就会先死于非命。”

        杜聿不急不缓，语调始终平静，“韦长安收到这封信之后的隔两日，他反常地没有在城外搭帐施粮，反而大开城门，让水患后的民入了城。我猜想，那时他就已经知这群民会踏平韩府。”

        杜聿目光平静得让人无法捉摸，“韦长安留下的女儿，你可知下落？”

        申屠允脸上的懒散不见了，看着杜聿的眼神变得严肃，“你还知什么？说出来。”

        “你的消息如此灵通，与太极行会有关之事应是无法瞒过你，除非，有人刻意蒙蔽。”

        此话一出，申屠允原本慵懒的神情瞬间僵住。他的目光微微一凛，虽然表情依旧冷静，但眼底掠过的寒意无法掩藏。

        杜聿并未被他的反应动摇，依旧直视着他，语调平稳，却带着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我知的，远不止这些。或许，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你真正的境。”

        “主人？”严慎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着问。

未将那封密函烧毁，反而藏在县衙书案地砖之下，让我无意间发现。”

        杜聿进去许久，屋内低沉的谈话声断断续续，几乎无法听清。等在屋外的严慎心里越发不安，目光不时扫向门内，注意着里的一举一动。

        “韦长安之死，虽说是匪寇所为，可一般匪寇杀人劫财，不会白费力气将人大卸八块。”

        ＊＊＊

        “是我干的。”申屠允懒懒抬眼，有恃无恐的模样，甚至还有点玩味的嘲弄。

        “我还知，韩夫人，也就是你的母亲，当年下葬的尸首有异。”杜聿语调平静，目光却如针般犀利，死死锁定申屠允，像是在等待他的反应，验证自己心中的推测。

        杜聿大步走了出来，步伐略带踉跄却神色冷峻，目光连半分都未落在严慎上，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