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臣不知。”
这话听得皇帝半信半疑。
玉阶下,朱红色的官服还残有方才被雨水浸
的痕迹,隐约透着绷带的形状,而
立于御前的杜聿没有半分迟疑,直接回
。
“因为冒死将太子平安送到江州,我便还了英宗的知遇之恩。”杜聿顿了顿,“而让我
认到荣华富贵有多重要的,便是陛下。”
“是陛下教会我,若我
后无权势富贵傍
,那么我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尊严都不剩,可让权贵恣意剥夺。”
“臣并无欺瞒,英宗与崔大人相识多年,比起微臣,自然更信得过他,是故微臣并不知,为何必须兵分二路,亦不清楚崔大人去北方目的。”
虽是笑了,可皇帝的笑容中透着几分冷意。
杜聿看向一旁案桌,缓
,“淮京遇袭那日,消息传到勤政殿时,英宗陛下正立于案旁,带着东
,询问崔大人与臣税策之事。”
?究竟是什么打算?”
皇帝微微挑眉,“朕?”
“富贵荣华。”
??但也不能排除一种可能,便是崔奕枢去北方办的事,极为关键而隐密,不能立刻让杜聿知晓。
此人胆子终究还是太大了。
杜聿神色冷然,
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笑容。
皇帝沉默不语,这确实也是奇怪之
,令他琢磨好半天都想不透。
杜聿答得毫不犹豫,让半点不信的皇帝笑出声音。
“杜聿,若玉玺真如你所言,一直都在淮京,那你们二人为何要兵分二路?崔奕枢去北方
什么?”
“可微臣在那日,改变了主意。”
皇帝的目光微微一凝,潜藏的杀意隐伏在那双漆黑的眼底。
皇帝没有立即回话,指节轻轻叩着雕龙御案,声音低沉,在这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此刻你告诉朕,你回来求的是富贵荣华?”
“那日,听闻领军之人是陈王,英宗久久不能回神??是崔大人先反应过来,请旨,要立刻带东
逃离淮京。”
“就像陛下默许,易国公能明目张胆夺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抢得那般理所当然,就连夫妻二人无人押名的文书,也能送入京尹判离。”
“启禀陛下,这并非是我与崔大人的打算,而是英宗陛下的决意。”杜聿首次抬
,看清了龙椅上的皇帝,“敢问陛下,您与英宗
了数十年手足,依您所见,英宗在城破那日,会有什么打算?”
杜聿缓缓抬眸,目光澄澈如洗,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然。
这话让皇帝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那么杜聿,你又是为何改变主意?”
杜聿跪地的姿势笔直,双拳
“陛下,当日捉我的皇城司与虎翼军均可作证,微臣原本可以顺利登船逃脱,可却选择直接束手就擒。”
皇帝的指节再度敲击御案,发出沉闷声响。
徐时晔静默,无论是二哥当时的震惊,或是崔奕枢的打算,都属于他意料之中。
按照他的查探,当年要照顾因救公主而小产的崔凝,他们夫妻延后了数月出发,而这段时日之内,杜聿与当时在东
的二哥很是亲近。
“??争什么气?”
“杜聿,你冒着
命危险送太子一路逃到江州,途中有多次机会可以将他带回京城换取荣华富贵,可你没有。”
据报,当时杜聿几乎已经成功躲开追捕,原本来得及上船逃跑的,但他却选择留在原
。
皇帝微微一顿。
杜聿雷打不动的表情看上去毫无破绽。
闻言,皇帝叩在龙案上的手停了。
皇帝挑眉,“哦?你渴求什么?”
徐时晔没料到杜聿竟有反问自己的勇气,微微挑眉。
徐时晔觉得此人可笑,净说些与行为相悖的谎言。当他是傻子?
“而将玉玺带走,是臣的主意。”杜聿微微垂下眼,瞳色幽深,“目的只是为了多几分筹码,能在关键时刻交出,以此求陛下饶了徐衍琛一命。”
“是故我回淮京,就是要向陛下争一口气。”杜聿字字句句都是不平,可他的神色却没有半点波澜。
“原本按照崔大人计划,我本该在安置好太子后,前往北方与之会合,到那时才会让我得知他于北方的行动。”
“因为想通了,臣所渴求之物,只该回京,盼着陛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