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抬眼看了顿时警戒起来的易承渊还有杜聿一眼,
口竟莫名舒坦些了。
众人只见杜聿默默地抽出崔凝手上的铲,没说话,蹲下去便开始找可能的新土先开挖。
易承渊目光微沉,气息压低,正要开口,却见崔凝忽然扶着肚子,缓缓走上前。
宋瑾明不紧不慢地开口,语调淡淡,却目光幽深,视线扫过崔凝,眸色沉沉,似压抑着火气。
话越说越夸张,偏偏语气不带丝毫戏谑,像是真的动了气。
温斐然惊得直扯他袖子,满脸无措――这人今日是怎么回事?竟连这种话都能出口?
“那我挖吧。”说完,还轻瞥了宋瑾明一眼。
动作同样俐落,只是两个男人都很有默契地避开彼此。
“陛下让我来监视你俩,不是来干活的。”他语气不冷不热,却有一
刻意的疏离。
那神情让宋瑾明看在眼里,也不知
是哪
不对,竟又开口出言讽刺。
一站定,宋瑾明立刻埋怨起崔凝。
这人怎么回事?他那么聪明的脑袋,没事往这三人之间的死结里搅合
什么?
崔凝没多看
后,提步向前,领着众人走到崖畔一块大石旁,指尖拂过一
斑驳的木牌。十余年过去,风雨浸蚀,字迹刻痕依旧可辨。
她至今仍然想不通,宋瑾明到底是怎么
到不说话的时候芝兰玉树,一开口就能像个怨妇?
那里恰与崖畔隔了一段距离,不至于太远,让那侧的人仍能望见二人的
影,却又恰到好
地置于风声与距离之外,二人的交谈只能任人猜测,无从窥听。
“瑾明,你??”温斐然让宋瑾明的尖锐给吓愣了。
“小姐,还是我――”
撩起袖子准备干活的易承渊回过
,正要把手上另一把铲子递给宋瑾明时,却看见那张俊逸的脸上结了层寒霜,浑
上下都写满了拒绝。
“妾有些私事想请宋大人转告宋老夫人,还请移步。”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
“就在这儿。”她指了指木牌。
“怎么?讨好这个,心疼那个的,这下总算想起了我还活
他扫了一眼崖边,神色微沉,似有某种说不出口的情绪。
于是,他沉着脸,没再多言,甩袖转
,跟着崔凝走到一旁。
她崔凝就大著肚子蹲下慢慢挖,就看他宋大公子站在旁边,会不会坐立难安。
崔凝将宋瑾明引至不远
的一株苍劲老树下。
众人又是一愣,刹那间,所有目光都落在她
上。
宋瑾明眯起眼,看着崔凝明显想捂住他嘴的表情,心上涌现不满。
“不过,就算合得来,也该留意旁人耳目才是。易国公再怎么替杜大人照顾夫人,一路上那般抱着,若叫外人瞧见,难免要指指点点。”
崔凝则是在心中叹息,她是真的没想到,将他晾着不
久了,他竟真能变得这般阴阳怪气。
宋瑾明的话落下,四周瞬间沉寂。温斐然怔住,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崔凝站定在宋瑾明面前,微微抬眸,眼神平静,却有一
无形的压迫,将他的话
生生堵了回去。
此举最先刺激的人是望舒。
“易国公的
面,就是陛下的
面。”宋瑾明并不在意周遭气氛,冷淡地继续
,声线平稳,却透着暗涌,“若替圣上办事还举止不端,那也别怪在下参你一本。”
易承渊冷冷地瞪了宋瑾明一眼,目光锐利如刀,却未发一言。
望舒的话也没能说完,那铲就从崔凝手上消失了。
此时,崔凝看着
上还带伤的杜聿,却是有些不忍了。
“看来,易国公与杜侍御的默契倒是极好。”
没想到,听宋瑾明这样说,大著肚子的崔凝却伸手抢过铲子。
易承渊见状,倒也没多说什么,也跟着蹲下找地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