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里的火烧着了，火苗飙起来就没了烟，冬珠把平底锅放上去，从油罐里舀勺油倒里面，晃着锅柄把油晃开。

        齐老三把木盆放桌上，说：“还有一盆面一盆馅没端来，我跟你叔还要再跑一趟，顺一起给你拿过来。”

        “在哪里可以打木板车？”海珠想掏钱让冬珠去买米糕，她左右看看，哭笑不得：“傻了吧，钱箱没拿。”

        风平生怕把他落下了，端碗喝粥的时候也拎着小板凳。

        郑海顺看他一眼，噎住了，不知他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

        这话平听懂了，瞬间消停了，自己拿着鸡大口啃。

        齐二叔攥着他儿子的衣领，笑着说：“外面天冷，你在家陪爹玩。”

        酒馆也才刚开门，得了吩咐的伙计开门第一件事是把后院里的桌子长凳和水桶搬出去，见海珠提着笨重的泥炉过来，他快走几步给接过来，说：“你们东西多，可以打个小一点的木板车，一趟就能全拉过来。”

天就饿着肚子别吃饭了。”

        冬珠把油纸也裁好了，进屋拿出棉手套，说：“姐，都弄好了。”

        东西太多，齐老三跑两趟也端不完，他把郑海顺喊来，一人端面盆，一人端馅料盆。海珠拎着小泥炉，冬珠拿着平底锅和油罐，风平走在最后拎着板凳拿上油纸，一溜串地往外走。

        “去，面发好了。”海珠看了眼天色，说：“只希望晚点下雨。”

        齐阿端了粥碗出来，打岔说：“快来吃饭，给你煮了鸡，你哥你姐都没有。”

        街上已经热闹了，长街上的早肆铺子里坐满了人，大开的厨窗绵绵不断地往外冒白烟，烟气里带着鼻的饭香。摆摊蒸米糕的夫妻在揭开蒸笼时被热气笼罩，路过时，海珠深一口，甜甜的。

        “先吃饭，吃了饭让你带你出去玩。”齐二叔开口，他跟老娘说：“我一个人在家就行，家里收拾好了你把平领出去转转。”

        来生意了，海珠喊巷子里卖柴的，“给我送捆柴过来。”转过提着桶跟伙计去酒馆打半桶水，样样都缺，她是该打个木板车，不然一大早慌慌忙忙还丢三落四。

        永宁码也有入海河，比齐家湾的那条入海河河面更广，水位也深，水急湍可通航，就是离码有二三里地。为了方便镇上的人用水，官府安排人沿着主挖了支，支又分支，像渔网一样通向村镇，生活在这里的人日常取水都是在河边挑。

        说罢赶紧挑桶出去，路过隔朝院子里瞥一眼，平站在齐老二的边给他捶。

        对面卖鸭的男人喊：“小老板，我要两个烙饼，烙好了我去拿。”

        海珠拿出铲子把馅料翻拌均匀，了两片韭菜尝味，咸淡合适盖上盖子。

        海珠洗了手坐长凳上开始扯面包馅，有

        “那可不成，你家大郎二郎正是能吃的时候。”

        平说不利索，用手指指着关上的大门，意思他也要出去。

        韭菜、猪肉和生蚝堆在木盆里，海珠把盐、胡椒粉和葱花撒上去，进屋烧瓢热油浇下去，花椒粉立炸出香味，切碎的猪肉糜表面变了色。

        齐老三挑水回去，海珠在院子里切韭菜切肉调馅，他问：“今天看着要下雨，还去摆摊？”

        齐老三跟郑海顺看不上河里只进不出的死水，两人不怕累，每天早上从家出门步行三里路到入海河，再沿着河去上游湾里取水。这两桶水是吃喝用的，洗手洗衣是从河里取水。

        “粥不了，喝半碗填填肚子再走。”齐阿把三碗薄粥端出来，跟小儿子说：“老三，你把她们送过去再回来吃饭。”

        她跟伙计打听了口碑好的木匠，说：“卖完饼我就过去看看。”

        他的呼立重了，齐老三看过去，郑海顺苦笑着摇，“我家大郎跟二郎不懂事，我都想拿他们跟你家的孩子换换。”

        而卖水的人是在入海河上游的湾里打水挑去镇上卖，讲究点的人家会买他们的水给主家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