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急切地说：“走走走，去看看我的楼船。”

        码上的人先她一步已经参观过了，船板上的漆味儿还没散，这个小一号的楼船刚出船厂就进了海。

        一楼的船舱有一间屋那么大，抛却二楼的船基占的地方，剩下的空余地方并不宽敞。船板下的底仓很大，海珠走进去不用弯腰也不会碰到，日后可以放几桶清水，米面粮油装罐搬上来，吃的喝的准备充足了，甚至可以在海上飘半个月。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爹的主意？”沈遂觑了韩霁一眼，这艘袖珍楼船太用心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我爹出的银子。”

        那就是他花的心思了，沈遂心想。

        “想当初我提议结拜，你俩都不吭声，现在好了，你俩偷偷摸摸成了义兄妹，把我撂在脑后，好没我的，我成了跑的。”沈遂拖腔拉调的作怪，“我心里酸啊――”

        韩霁花这么多心思是因为对海珠存了愧疚的心思，海底寻砗磲一事多少是他爹利用了海珠，虽然没以权压人，但也没给海珠留拒绝的余地。他把海珠当知己好友，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她却遭了他爹的算计，他心里为难的，只能用这个方式弥补一二。

        海珠从二楼的住舱下来了，她走路生风，下船时蹦了下来，足以看出她对这艘船的喜欢。

        “走，我请你们去酒楼吃饭。”海珠高兴极了，拍了沈遂一下，“六哥别愁眉苦脸的，往后我在海里逮了好东西给你送一份。”

        “只一顿饭不行，连请三日，或是你再给我炖个猪。”

        “什么猪？”韩霁跟上去。

        “甜酒洗猪再煮，你家食方上写的，你没吃过？”海珠偏问。

        韩霁摇，猪貌丑是贱物，难登大雅之堂，上不了餐桌。

        “等你闲了，我再炖一个，特别好吃。”

        三人去了酒楼，海珠豪气的让沈遂随便点菜，饭桌上她说起长了牙会咬人的海鱼，“你们见过猪牙吗？快有猪牙大了。”

        沈遂跟韩霁都没见过长牙的鱼，甚至没听说过鱼还会长牙，他们在脑子里想了想，端上桌的蒸鱼都吃不进去了。

        饭后两人跟她回家观赏鱼牙，又恶寒又惊奇，最后被沈遂拿走了。

        *

        齐老三一大早推着木板车来到码，在众人的目光下，他飘飘然地扛着半坛米半坛面走上楼船，海上水汽重，米面必须密封在坛子里才不发霉长虫。

        新买的水缸洗刷干净已经搬进来了，里面装了半缸清水，盖着木板还压着石，就怕船在海上遇到海浪时起落间水缸里的水出来了。

        粮油和炉子锅碗都摆放整齐，齐老三还不放心，回到岸上买几绳子把水缸米罐面罐都缠起来绑在仓里的木橛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