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海豚辨认出海珠的声音，齐齐跃出海面跟着船跑，最小的那只凑到船冲海珠水。

        “好可爱呀！”沈三的妹妹小声说，“它长得真好看，好想摸一把。”

        “它也好想把你拱到海里。”海珠补充一句。

        像是应和她的话，最大的那只海豚出海面撞上船舷，刚爬起来的人被吓得又趴了下去。

        “快回码，快回码，我再也不出海了。”胆小的人哭出了声。

        海珠不再逗留，调转船离开。

        水下的海豚游在前面带路，发现船偏离了方向又折返过去撞船，海珠察觉出不对劲，它们好像要带她去哪里。

        她先把船上的人送回去，带上吃饱了肚子的老又循着方向找过去，半路遇到了海豚，她跟着它们带的路走。

        波光粼粼的海面下游着五只海豚，它们时快时慢，发现船掉队了还会找回来。

        终于在日升至的时候，游在最前面的海豚停了下来。海珠望着晃不停的海面，起伏不定的水里夹杂着星星点点的不明物，待几片东西涌到船，她认出那是一直藏在海底的章鱼、鱿鱼和乌贼。

        都是死的。

        她满脑子的疑惑，海里总不能被人下毒了吧？她见海豚吃得欢，这些又不像是被毒死的。

        飘在海面上的章鱼、鱿鱼、乌贼个都不小，海珠用网捞起来最大的一只乌贼快有她脸大了。

        海豚吃饱了，它们见海珠不下海，徘徊了一阵就跑了。留下海珠坐在船拖着网在海面收割章鱼鱿鱼，长足没了活，像一线垂拉着，扁扁的里也不墨了。

        捞了两桶涨了，水裹挟着数不尽的章鱼鱿鱼朝海岸涌去，海珠扶着腰躺下船板上，说句遭人恨的，看着章鱼鱿鱼被水带走她松了口气，捞这些东西她累了，也腻了。

        重复的动作太枯燥了。

        她升起船帆返航，水先她一步抵达海岸，全镇的人几乎都出来了，有船的划船捞，没船的站在海里捡，小孩们提着桶蹲在礁石滩上等新的一波水涌来。

        海珠看到了冬珠和风平，就连齐阿也来了，她站在齐老三的船上，母子俩一个船一个船尾，拎着竹竿撑的网兜在海面上打捞。

        “回家吧，我已经捞两大桶了。”海珠靠近。

        “回什么？这都是钱，赶紧继续捞，这种机会可不多。”齐阿忙得没空抬。

        海珠靠近齐老三，问他为什么会死这么多的鱿鱼章鱼。

        “这些都是公的，它们□□后就会死，大片大片的死，好像都会死。”齐老三把汗，其实他也不大明白为什么，“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死了一大片，能不能被水带到岸上全看运气，今年的年成好，老天赏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