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抬，问：“你也有意下海？”

        这一片海底是暗红色的细沙，章鱼和鱿鱼躲在其中也变成了暗红色，若不是沙包微微鼓起，路过很难发现它们。

        “过来了，它一天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岛上。”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老已经被撞下来了，海珠尴尬地咳了两声，游过去帮老赶走情敌。

        老跟在海珠左右，它雀跃地划水，偶尔越过海珠，它会翘着脖子左顾右盼。

        从远又游来两只海，其中一只竟然比老的型还大，海珠对这场景熟悉，她飞快钻出海面，解了网兜扔船上，换两口气又钻了下去。

        “海底深浅不同，我也拿不准,  你们若是意动可以在腰上绑绳子,  一个下海一个在船上盯着,  若是出了意外让船上的人拉你上来。”海珠说，“当然，这么比出船打渔的风险可高多了,  你们自己估量着看。”

        老见船不走了，它折返回来绕着船打转，梆梆地用壳撞船底。

        两只跟着她去了海底，海珠慢吞吞的在海底撬鲍鱼，不时抬瞟一眼，她越想越乐，她干的是什么事啊？太监给皇帝守门？

        两艘船错开,  海珠抓起

        两只分开，母游走了，老趴在海草丛里大口吃草，海珠走的时候它毫不留恋的跟上去，是只纯正的渣。

        带籽的章鱼养了螃蟹和虾，它们恣意地捕捉巴掌长的章鱼，坚的钳子挟断足，它们只吃鼓鼓的章鱼。淡白色的籽飘在海水里，游鱼和海螺也借机吞食，藏在沙底的海葵钻了出来，细细密密的丝从海水里粘住章鱼籽。

        岛上的守卫不能轻易离开，自然也不知老的行踪。

        之前在深海里受的惊吓海珠心中戚戚尚余，这里的大海虽不及她上辈子闯的大海危险，但大自然的力量是人力无法抗衡的，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入了汪洋大海就是一个会工的蝼蚁。意识到这个事实还不算晚，她积极调整心态，这次没走远，选了个渔船少的海域降下风帆，不再仗着前世的经验去冒险。

        *

        海珠撑船找过来时，问守卫老有没有过来。

        一只海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小心思。

        海珠看这架势就知它也是只公，她见老凶巴巴地撵上去，她落到海底抓起两只美的章鱼丢网兜里，章鱼鼓/的，都是母的。

        “老回来了？今天出去的时间有点长啊。”岛上放哨的守卫自说自话，他把养在盆里的鱼用刀剁碎扔进沙坑里。

        海珠不知该说什么，她没上岛，当即调转船离开了。

        “最近章鱼和鱿鱼的价钱贵了。”

        今日哪怕是个晴好的天，海上风平浪静，大多数人也没敢去远海。他们收了船帆在近海撒网，离岸不远，就是海上突起龙卷风，他们也有机会尽快回码。

        海珠没理它，绑好网兜带上尖箭进海里，她手里只余这一柄双的钢箭和钢铲，另一柄尖斧遗落在了深海里。

        海底恰好也有只寻食的海，它游动在礁石群里，看见老冲下来当即张口出一口牙。

        楼船穿过海上漂泊的渔船,  渔船上的人看到海珠坐在船板上分拣鱼获，不免心生羡慕，母章鱼抱籽都沉在海底,  轻易不上浮,  就是退后赶海也很少看见它们的影。

        海珠也不抬的在海底抓蟹挖螺抠章鱼，有种在沙滩上捡石的爽感。网兜里的东西越来越鼓，她估摸了时间，赶忙提着网兜往海面游。上浮的时候在中层海水里看到两只摞在一起的海，她看着觉得眼熟，正猜疑着行凶的是不是老，就见它艰难的推着母划水过来了。

        渔船返航，到了码，海珠正琢磨着回去拉木板车，就见老栽进海里，毫不犹豫的游走了。

海珠的声音再次响起时，老迅速浮出海面，它也不上船，游在前面给船带路，直直往远游。

        ……

        “你在找什么？”海珠嘀咕，她游到老正后方观摩，尾巴上有缺口，腹甲微微凹进去，它是只公。

        “姑娘，水下有多深啊？”渔船上的男人问。

        第92章  能拉出丝的卤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