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拒绝了遭人口，这才趁着天早人少的时候来敲边鼓。

        “他婶子你先坐，锅里的水烧开了，我给你煮碗糖水喝。”齐阿的态度热情起来，回屋抱个瓷罐子出来，舀两勺红糖倒碗里，再敲个鸡，舀两勺的开水边倒边搅拌，一碗甜滋滋的鸡水就好了，红色的糖水上飘着黄的鸡花。她端碗出去，坐下说：“我家老三年纪不小了，我也天天心他的婚事，他喊你一声婶子，劳你个心，要是有合适的人给我们介绍介绍，都是街坊邻居，你也知我们家都是和善的人，姑娘进了我家的门，肯定好好待她。”

        “是，你家的人我是知的，老老小小都是和善的子，不是那古怪小气的人家。”宋婆子喝着红糖鸡水，眼神在院子里瞟了一圈，说：“我倒是还真有个合适的人想介绍一二，我说了老姐姐你可别笑话，我实在是看你家老三是个憨厚勤快心实的小伙，才想着这个媒。”

        “那不会，媒的人都是好心，别人我不知，我可不会笑话。”

        “是我一个娘家侄女，再有一个月就十七了，也是个勤劳的姑娘，我那侄女能说会，是个机灵的……”

        海珠跟冬珠缩在窗下偷听，她心想她三叔还受欢迎的，桃花一开就开两朵。

        齐阿送宋婆子出门，再三保证事成之前不乱说，进门了脸上笑眯眯的，烧火的时候甚至哼起了打渔小调。

        “醒了？水烧开了，我舀碗里了，你俩端出去放桌上晾着。”齐阿见两个孙女出来，说：“今早煮鸡粥行不行？待会儿去街上买两盘米糕。”

        海珠点，“行，待会儿让风平去买。”

        她跟冬珠相互给对方编发，洗脸洗手漱口后喝碗温水，拎着竹篮拿上铁耙去海边撬生蚝。

        地上的泥被风了一夜，泥变得干，脚踩上去的，冬珠挎着竹篮专门选凸起来的泥踩，“姐，你觉得哪个姑娘会成我们三婶？”

        “是我我会选自己喜欢的，不知三叔会怎么选。”能看见海面了，广袤的大海上有薄薄的晨雾，哪怕是天天早上都能看见这壮阔的场景，海珠还是被迷得挪不开眼，在腔里沉了一夜的浊气瞬间消散了，生活在这么美的地方，当然要选个中意的伴侣过日子才逍遥。

        “我以后也要嫁个我喜欢的男人。”海边没人，冬珠说得大声。

        “撬生蚝吧。”海珠打断她的幻想，才几岁啊，离嫁人还早。

        烙饼的生蚝只需要撬走蚝肉就行了，铁耙砸破蚝壳，蚝肉剥下来丢竹篮里，回去了洗干净切碎就能拌馅了。

        她俩到家时巷子里热闹起来了，卖柴卖水卖菜的人轮番敲响木门。

        齐老三已经回来了，水缸里的水满了，他正忙着给他二哥清洗，随后开窗提着便桶直接出门。

        “三叔――”海珠跟出去。

        “我知，你回去。”齐老三脚步不停，拎着便桶扛着锹躲着人走。

        早饭端上桌，齐阿反复打量小儿子几眼，说：“老三，吃了饭让海珠带你去布庄两新衣裳，再买几尺姑娘家喜欢的鲜亮料子。”

        海珠咬着米糕看向他，冬珠也起脖子期待的等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