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行。”李守卫赞同，他踩着木梯上船，丢两条绳子给她，着气说：“你在水下憋气的功夫了得啊。”

        “是少将军的船啊。”李守卫又坐回去，“他早过来半个时辰就好了。”

        “叫再多的人也没用，那么大的石拽出水了也弄不上船。”村长摇，“太大了，你去叫官船吧，官船上有绞盘。”

        砗磲被拖起半人高，海珠拉着绳子绕着它游一圈，从上到下捆上绳子，免得半途它打开壳再掉了下来。

        “姐，西边来了船。”冬珠大声喊。

        海珠牵着绳子下海，老也跟着游了下去，一人一靠近海底，寻到那座大礁石，正好看到坐落在海底的砗磲张开了壳，壳里像座五彩的迷，它的肉有不同的颜色，灰白色的斑点有手掌大，在紫粉色的贝肉上看着像是会发光。

        砗磲缓缓被拉动，眼瞅着不会礁了，海珠游上去，爬上船跟着拽绳子，她拿起拖在船板上的绳子又往桅杆上缠几圈，跟前面的人说：“来，再往上拽，我跟着一起使劲。”

        冬珠和风平见了，缀在绳子最后也跟着使劲，村长腾不出手推人，他咬着牙大声说：“你俩，离远点。”

        船上的人已经据风向调整好了船帆，水下的绳索重重挣了两下，船上的人继续合力抱住绳子，也不敢把重量全放在桅杆上，害怕桅杆被拉断了。

        果然，距海底两丈高的时候，砗磲试图开壳，海珠赶忙游过去，用两手扳着上下两片厚壳，使尽吃的力气给它按住，脖子上接到冰凉的贝肉，她生生打个冷颤。

        海珠扒着船底思索一会儿，说：“再给我两条绳子，待会儿你们把它拉起来了我用绳子捆住它，然后变动船帆，船往入海口走，把砗磲往海滩上拖。”

        她又游到了海底，捆着砗磲的绳子快要被它挣断了，她赶忙去加固两绳，缠了四圈打个死结，

        海珠只好用尖铲敲它的壳，它受惊了，两扇壳迅速合在一起，海水从壳里挤出来，周围水晃动的涟漪大幅度扩散开。

        “不行了，没劲了，我不敢动，一动就要松手。”五堂叔说。

        海珠拽着绳子大圈晃，船上的人感觉到绳子晃动的幅度变了，一人去升船帆，其他人合力拖着绳子往上拽。

        她往下看一眼，往上游钻出海面，海面上飘着六个人，冬珠和风平都还在船上，她松了口气。

        船往岸上行，海底被拖动的砗磲撞在珊瑚石上，珊瑚顿时碎了一地，七零八落地铺在海床上。海珠顺着绳子往上游，跟船上的人说：“再往上拽个两尺长，不然会撞上礁石。”

        “那东西多大啊？怎么这么沉？”村长问。

        船上拉绳的人感觉手掌要被绳子磨断，手臂上迸出了青，脚上的鞋蹬掉了，脚后跟蹬在糙的船板上要被磨出血。

        两船靠近，沈遂站在船问：“你们这是什么？”

        说罢她又钻进海里往下游，海水浮力大，她落在砗磲下面往上，跟在后面的老冷眼看着，这要命的忙它不敢帮。

一拴在桅杆上，一递给海珠。

        海珠爬起来往西看，一帆张扬的旗帜随风而动，她疲惫地大松一口气，笑着说：“好了，救命的来了，我们不用费心费劲了。”

        “快有床大了。”海珠抹去脸上的水，说：“再去村里叫些人来？”

        海珠笑笑，有韩家老少将军靠山，她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说：“就靠这个本事养家了。”

        海珠解了桅杆上缠的绳子，毫不避讳地说：“韩提督托我寻的砗磲找到了，你让人用绞盘把它拖上来，然后连夜送到府城。”

        海珠趁机把绳子扔进去，游走一圈从另一面抽出绳子，砗磲感受到异样，蠕动厚的贝肉试图把绳子吐出来。

        “歇一会儿，歇一会儿。”村长呼哧呼哧地躺在船板上，“累死我了。”

        海珠跑到二楼招手，冬珠和风平以手喇叭状捂在嘴上大声喊。

        “就这样吧。”李守卫说。

        官船上的兵卒都是韩霁的心腹，她把这事托付

        越往北，海底越浅，砗磲陷入泥沙里，这下楼船也被坠得动不了。

        船帆迎风鼓了起来，楼船在海风的驱使下动了，海底的砗磲也跟着被拉动，海底的泥沙被搅了起来，混浊得让睁不开眼，老游了一截撞上礁石，它索闭眼沉在海底不动了。

        话落，一阵浪打过来，压在绳子上的六个男人咚的一下栽进了海里，水下的砗磲也迅速下坠，海珠被迫脱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