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弄，别着你了。”海珠暼他一眼，说：“你把门口的青茅草给我拎过来。”

        一锹火炭倒在墙下，海珠搬来熏鱼的三角架，青茅捂在火炭上，红鲷鱼一剖两半摊上去熏。

        “我来弄？”韩霁接话接的快。

        “海珠，你回来了？”秦荆娘走进来，“听冬珠说你昨晚才回来？去京都了？”

        “鱼要怎么弄？”秦荆娘提着两条鱼进来，“清蒸？你说你要烤鱼，不如我来切肉，你去弄鱼。”

        “风平呢？”海珠出去喊，“风平，回来给我烧火了。”

        “外面玩。”秦荆娘把路上买来的炒花生和炒瓜子放桌上，她把油纸包打开放齐二叔手边，说：“老二，你嗑嗑瓜子，刚出锅的。”

        长命坐在小板凳上眼睛发亮地看着他，他佩服：“风平，你好能干啊！”

        “五花肉买回来了吗？”她干脆当没看见。

        “我看到了，我的意思是你这么闲？”

        “嗯，平生呢？”

        到家时，韩霁已经过来了，海珠看他劲十足地拎着砍刀砍柴，她放下网兜问：“你这是什么？”

        “章鱼都收拾干净了，石花菜也洗干净了。”齐阿扶着腰站起来，“要凉粉是吧？我端去隔院子煮。”

        “买回来了，已经洗干净了，在盆里放着。”齐阿说，“葱蒜都剥了，也洗了。”

        渔船归岸的时候在海面上看到一团海草，捞起来发现有石花菜，海珠干脆坐在船板上把石花菜先择出来。

        因为要准备饭菜，海珠没在海上多逗留，她下海一趟逮了二十来只蟹十来只虾，捉一条石斑鱼一条红鲷鱼，去年初秋出生的小章鱼已经长到半掌长了，她多逮了点。

        “我家好玩吧？要不住我家别回去了？”海珠拎着烟熏鱼过来，她拿笔沾油刷鱼，干裂的鱼上油平铺在铁板上，她抬问：“长命你思考得如何了？早上跟风平去街上摆摊卖饼，下午去私塾读书，傍晚退了让他带你去海边赶海。”

        风平翘起嘴角笑了，“等你下次过来，我请你吃烙饼，我自己的。”

        “行。”海珠递过刀接过鱼，往外喊：“三叔，你把灶里的火炭给我铲出来。”

        海珠进厨房转一圈，揭开锅盖用筷子戳肉，还戳不动，她盖上锅盖坐院子里晾发。

        说罢她起袖子去帮忙刷蟹杀鱼。

        长命摇，“我要回去练

        海珠轻嗤一声，她进厨房拎热水去洗澡间，披着发出来时见他跟她坐一起刷蟹壳，她动了动嘴，不知该说什么。

        海珠抓把瓜子嗑，嗑完了发也干了，她挽起发进厨房切肉，五花肉切片用葱姜和酱油腌着，锅里炖的鹿捞起来用刀切成筷子厚的肉片。

        齐老三一看这架势，他进厨房把风平换出来，说：“你出去给你姐烧火，这儿的火我看着。”

        风平一冒着火苗的树枝出去引火，铁板有些日子没用过了，他先大火烧去铁锈，再浇上油，第一油不要，都刮进火里。

        “对，我很闲，有用得上的你就说。”

会多，不急这一时半会，我一会儿就回来。”他的命太贵重了，她可不敢带他出海。

        “砍柴啊。”

        带着草涩味的烟越过院墙飘了出去，冬珠跑了回来，说：“姐，我来熏鱼，你去忙别的。”

        泥炉生了火，鹿肉切片码在大陶罐里，肉汤和黄酒各倒两瓢淹过肉，海珠进屋砍一节鲣鱼干丢进陶罐里，最后加两勺盐慢慢煲。

        “噢。”风平往家跑，他一走，平和平生也往回走，长命放下他的泥巴人，颠颠跟上去。

        “好，还是人多好，不然我一个人弄可忙不过来。”海珠感叹，她搬出铁板铁架，去年炸的花生芝麻酱还没坏，放了半年越发香醇，她舀两碗放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