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一行人穿过熙攘的人群离开码，晚上在酒楼吃饭，齐老三跟海珠打个招呼，先推齐二叔回去。

        “上就回来了，就跟在官船后面，他们遇到鱼群了，个个大丰收。”

        秦荆娘拧住他腰间的肉，瞪他一眼，让他闭嘴不准丢人。

        巷子里很快安静下来。

        “三楼雅间啊！我还是一次上来。”于来顺压低了声音激动地跟秦荆娘说话，“听说八方酒楼的蜜汁炖鱿鱼好吃……”

        一行人下楼，齐老三跟齐二叔已经先行回去了，韩霁指派两个随从送秦荆娘一家三口回去，其余人一往青石巷走。

        仆妇打着灯笼开门迎出来，两家人各进各家的门，门关上了，街坊邻居也起准备回家睡觉。

        “有什么事？”韩霁过来问。

        “还没歇下啊？”海珠路过打招呼。

        “人家连皇都去过，见过皇上和娘娘，本就够尊贵，哪需要在我们小老百姓面前端架子显尊贵。”她婆婆接话，说：“回了回了，也该睡了，别吵着人。”

        于来顺吃痛，暗暗嘀咕她现在脾气大惹不得，转眼在大堂里看见认识的行商，他迅速按下脸上的痛意，像只高傲的大鹅扬起脖子走上三楼。

        侯夫人看过去一眼，心想这人虽然明外看着有些蠢，但心不差。

        “我二叔上楼不方便，你在大堂再安排一桌，待会儿我二叔和三叔在大堂吃。”海珠估摸着她三叔到雅间里反而拘束地吃不饱。

        “回岛上。”

        “青石巷。”

        在海上飘了一天，老老小小都累了，也饿了，上菜了就安安静静吃菜。于来顺念念不忘的蜜汁炖鱿鱼端上来，他先给平生挟一个炖成棕红色的鱿鱼，又给秦荆娘也挟一个，他听人说这菜又贵又好吃。

        “那就回吧，我困了。”海珠起，她昨夜没睡好，晌午又没睡，这会儿吃饱了眼子就发沉。

        “哎，刚吃完饭。”夜色里不知谁接了话。

        还等在码收死鱼的小贩神一振，冲出人群高声喊：“爹，快回去推车。”

        “明早就走，我改日闲了再过来。”

        “二少爷，夫人让我来传句话，定亲了你也规矩点，不能乱来。”老嬷嬷到韩霁住的院子里来传话。

        巷子里一寂，继而响起一阵哄笑，二旺问：“将军夫人，你什么时候走？”

        “我也回去借辆木板车来。”守在码等爹等叔叔的小孩兴奋地蹦起来，提着松垮的子往家跑。

        “将军夫人还和善，一点不端架子。”红珊娘说，“跟我想象中的贵人不一样。”

        齐老三回来了就烧洗澡水，海珠到家了直接拎水去洗澡，齐阿和贝娘则是忙着收拾韩霁送来的提亲礼，聘金和金玉首饰都搬进海珠的房里，茶叶、酒水、糕点、生果都搬进库房，幸好他们没准备肉食，天热搁不住，隔夜就臭。

        “你二叔……”齐阿进门了跟海珠低声说：“我回去一趟，不让你二叔过来了，我们回去的时候给他带两盘菜回去就行了。”

        侯夫人听到回话哼笑

        “行。”韩霁应下。

        “在等我回来吧？”侯夫人笑言。

        “让她早点睡。”韩霁黑着脸关上门。

        一顿饭吃完，海珠问：“伯娘，你们今晚是歇在青石巷还是回岛上？”

        韩霁跟他娘一前一后开口，侯夫人看看她儿子，改口说：“那就不住岛上，夜里风浪大，早上鸟叫又吵人，睡不好。”

        酒馆里推杯劝酒声震天响，街上喧闹，巷子里也不算清静，街坊邻居饭后出来散步消食，走累了就坐在门口唠嗑。

见渔船了？天上就要黑了，还有二三十艘渔船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