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内释放的那一刹那，他的脑海突然闪现一个骇人的画面，那是一张狰狞的脸，凸出的血红眼球快要爆开似的，直直地瞪着他。

        他又仔细地翻看了现场勘查笔录、鉴定报告等材料。

        他继续翻看案卷，眉紧皱起来，这宗案子竟然还存在一个疑点——给男方发送出轨视频的人至今是个谜。

        那里赫然出现两浑是血的尸，他心一震，满目骇然。眼前的景象仿佛变了，被发黑的红色笼罩，阴森诡异，她还是跨坐在他的上，衣衫不整。

        回到客厅，周韫初坐在沙发上吃橘子，很放松的模样，悠闲自在，他坐了过去，将她搂在怀里，神缓和许多。

        周时言抛掉一切杂念，让自己完全沉沦在疯狂的欢爱里。他将他的妹妹压在沙发上，汗涔涔的交缠在一起，息声急促重。

        周时言神恍惚，视线从她的脸上缓缓移开，落到前方的地板上。

        她的呻声变得很细，舒爽的快感充盈到一点，蔓延全，夹得他寸步难行。周时言没忍住，和她一同了。

        “哥，你好厉害……到那里了……”

        男方受的伤虽然不致命，但被发现得晚，失血过多，等救护车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变成了红色。

        听说怨气很重的鬼魂无法转世投胎，或许他们还飘在这间屋子里，凝视着他们的亲生骨肉乱爱。

        周韫初深意一笑。

        他们就是在这间屋子死去的。

        “初初……”周时言诧异，夺过她手中的利刃，扔回茶几上。

        “想起来了吗？”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他没有再逃避。

        周韫初剥下一橘子喂到他嘴里，笑眼弯弯，“想来这里和你一次。”

        不过受环境影响，周时言的望不是很强烈。他向来不信鬼神，可总觉得无形中有眼睛盯着他，不止一双，像死去的父母。

        这宗案子被判定为情杀，起因是妻子出轨，丈夫收到了妻子和情人上床的视频很生气，一怒之下要掐死妻子，妻子持刀反击，造成丈夫多刀伤，但都不致命，看得出来她下手时还存有一丝理智。不过她的丈夫就没有留情了，从她手里夺走刀后连砍数刀，伤口都很深，最后一下刺中她的颈，造成颈动脉断裂，很快就死亡了。

        空气中仿佛散发着铁锈的气味，客厅的墙虽然重新粉刷过，但只要刮开外面的漆层，就能看到存留在上面的、呈溅状的血迹。

        酸甜的汁水浸咙，齿留香。两人自然而然地吻到了一起，周韫初跨坐到他的上，好像回到她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幽微的光线中，女人愉悦兴奋地呻着。

        炽热的肤好像黏在他的肌肉上，她的指尖深陷在他的后背上，随着他猛烈的律动而晃动。

        聂明扬放下尸检报告，神色复杂，脑海不禁浮现出女人的影。

        “啊……要不行了……快了……”

        周时言的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上来，快炸开了。

        “哥，那么重要的记忆，忘了多可惜！”周韫初的语气有些委屈。

        聂明扬的目光移回凶的照片上，一把很普通的水果刀。

        那时，满屋子都是血。

        可能是神经紧绷，出现了幻觉。他安着自己，心绪不宁。

        他的瞳孔陡然放大，手一抽，打出的皂沫四溅。再一看，水透明清澈，没有一点红色。

        她的家庭氛围应该不会太好，可能很压抑。十八岁生日当天父母双亡，还是这样的死因，如果心理素质不强大，很容易崩溃，一辈子活在阴影里，怎么也走不出来。可她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像是忘了，隐藏得很好。

        “怎么想到来这里了？”他问。

        警方初步怀疑是女方的情夫，他是一名政府官员，已婚，与男方是朋友关系，不过事情败后，他就楼自杀了。发送视频的IP地址在境外，后来也没查出来到底是谁。

        聂明扬看着案卷里的现场照片，陷入沉思。以前他也理过类似的案件，现场的惨烈程度与这宗案子不相上下，两人不像是夫妻，倒像是积怨已久的仇人，在拿起刀的那一刻爆发了。

        “想起来了？”

        他查案几乎不带个人情绪，这次以旁观者的份看，倒有几分感同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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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意深入骨髓，肤凉透了。他的心脏被紧紧握住似的，无法动弹，茫然的恐惧侵袭而来，将他包围。拼图碎片般的陌生画面不断闪现，一脑儿地进他的记忆里。

        银白的刀，刀刃很锋利，指尖覆在上面轻轻动，血渗了出来。

        周韫初不动声色，眼神还带着欢爱时的愉悦。她将指尖血抹到他的白衬衫上，留下一刺眼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