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面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少年淡漠嗤笑，：十三年了，大哥，先救你自己吧。

        突然而然，一柔韧力量拽住少年手臂，向后顺势拉开兄弟两人的距离。

        曦曦，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也别嫌我。

        的确，他们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

        哥哥！

挑起角，与其平视，单手猛地薅住大哥衣领，汹汹反问：今天不过死了两个嗑药的婊子，阿爸知又如何？比起你想和我妹妹上床，看阿爸是能崩了你，还是崩了我！

        不，怎么会？她舒展眉眼，极力缓和大哥被言语中伤的沉重心绪，别胡思乱想，他嘴毒惯了，对我也是，说得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甚至能看清她细白鹅颈的淡青血，闻见她惑人的香，如同毒蛇吞吐的毒，日以继夜，年复一年，侵蚀他逐渐不受控的心。

        男人顿时一怔，他们的父亲是军区司令，而自己却是服从命令的军人。他们的母亲将自己视若己出，十多年前，阿妈无私保护军营里的战争孤儿们，经年以来，他仍对此心存感激。

        原来，十三年过去了，他的少女可以用一己柔弱挡在他前，替他，向她的双生哥哥驳斥抗议。

        说中了？少年轻呵，后退一步让开楼梯口，阿爸去了柬埔寨，阿妈回中国看外公外婆，今晚，我不拦着，你敢么？

        霍曦缓缓回首，明眸看向不发一言的大哥，红微抿，忙为自己哥哥的叛戾歉，：对不起，梭沙大哥，他又欺负你了是吗？我知哥他脾气态度肯定不好，可爸妈都不在家，我...

        闻言，男人暗地苦笑，他的爱慕掩埋于黑暗中见不得光，在旁人口中，显得过分不堪。

        鬼使神差地，他突而伸臂，不顾少女的惊愕局促，将弥散幽香的躯揽入怀中，在她喑哑沉声。

        你不敢，你无法背叛阿爸，也不愿对不起阿妈。少年出言犀利，笑得轻挑，端晲大哥被自己戳穿的反应，一拳怼住大哥肩，不过一装模作样披着人的狼罢了。梭沙大哥，来教训我之前，不如先看看你自己，又他妈算什么好东西？！

        大哥目色紧随楼梯的曼妙纤影，低沉忠告，阿暻，再堕落下去，没人能救你。

        罪孽，又罪恶的心动。

        男人原地矗立，目光所及统统化作少女绰约曼妙的纤影，她乌发柔，侧颜初现女人的妩媚艳丽，朱黛眉，因疾步走来稍乱了几发丝。

        她的父母，亦是他的父母，然而，他竟隐隐愧疚，面对弟弟不怀好意的怂恿，有一瞬间，自己居然动了心思。

        我买的隶在哪儿？霍暻双手插兜回迈上楼梯，今日从仰光回缅北，随手捡了被隶主抽打待的隶，得亏还记着那个瘦弱的小鸡崽儿，顺嘴问了一句。

        男人默然握紧拳，隐忍不动，他素来寡语，中文也比不得察人心的弟弟，愈发哑口无言。

        她与她温婉内敛的母亲并不相同，两三岁便和哥哥被带来缅甸生活，尽受尽父母庇护教养，那种一颦一笑散发的张扬明艳也足以攻占人心。

        突地，二楼栏杆向下传来一声悦耳焦急的呼唤，客厅起争执的两个哥哥同时抬，四目光望向跑下楼梯的少女。

        霍暻眉宇轻皱，扫了眼横在眼前的妹妹，不同麻烦的女人多说废话，话锋锐利直指她后的男人，放了狠话：大哥，今天我不在她面前扒你的恶心事儿，以后我行事，你也少插手。

        仅两句话，男人面色阴鸷，甩掉少年揪住衣领的手，沉喝：够了！

        在卧室。话音刚落，霍曦忙向他的背影唤了句，哥，缇慕被待很长时间了，刚洗澡上过药，上全是伤，你

        咣！一声，二楼门板巨响闭合，将她未完的话隔绝墙外。

        难以欺骗，无法掩盖，他不得不承认。

        霍暻，电话是我打得，消息是我报得。有怨气你冲我来，别再压着梭沙大哥了，他不欠我们什么。她气急哥哥的乖戾行径，虽未听到他们吵架内容，却目睹了他们之间的剑弩张。

        我不恶心，是么？男人低沉自语，脑中混沌，向她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