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低仔仔细细看着他的神色，他薄白的动了动，眼神越发晦暗，低着跪在床边，一言不发得就像是知自己错事情的大型犬，乖巧却又有些难以驯服，至少此时此刻，他抗拒着这样的臣服。

        你低笑。

        碾碎他的自尊，撕烂他的伪善，出他那颗得过分的心脏。

        云将军让你想起了一种你见过的，水产。

        珍珠蚌。

        这个男人有着坚的外壳，却并不是无坚不摧的，只要耍手段便可以将他的蚌壳砸个稀巴烂，他再也无可逃――只能被迫出他的柔，是这样的落魄狼狈却又无可奈何。坚的外衣被粉碎，他无遁形，只能被迫被挖出来，袒出来弱点，却也足够奄奄一息。

        但。

        他会死的。

        这样强的手段，他会死的。

        唯有一点点诱哄着，让他心甘情愿打开那厚实的城墙，把他的弱点暴出来，把他的柔展出来，哪怕是进去了一粒小沙子，硌得他发疼，他也会忍下来，把它变成完美的珍珠。

        矛盾却又隐忍的云大将军啊……

        你温凉的掌心贴着他的脸颊，轻轻将他的脸颊抬起，微微扬起嘴角：“觉得屈辱，为什么还要跪下来呢？”

        云非曜瞳孔骤缩。

        觉得屈辱，为什么还要跪下来呢？

        这个问题宛若一把尖刀，将他扎得无完肤，直心脏的尖刻问题让人下意识逃避，就连目光也不自觉挪开，却被你钳制住下巴，强迫着面朝着你，目光慌乱得不知要放在哪里，索闭上眼睛，引颈受戮的模样看得你忍俊不禁，畔无声抬起弧度，在他上下浅浅一吻。

        “我的狗，不好吗？”

        云非曜心神猛震，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看着你，他手指微微颤抖，抬看着你的目光是近乎质问的凌厉，却又在一瞬间萎靡下去，他知的，一直都知的，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个被尊称为摄政公主的人，究竟有多么强势。她再怎么温和，再怎么温柔，却也是上位者凌驾的气息，那种仿佛是披着羊的狼的伪装一般，对着他出的温柔，不过是让他掉进陷阱被她猎食的诱饵罢了，一切都是虚妄的……可是……

        他踩入陷阱的时候，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飞蛾扑火。

        就为了这一点点的温柔。

        多么可笑。

        ……

        “……好。”

        他说。

        你蹲下子了他的发，轻轻啄了啄他的，从旁边的木屉中拿出革制作的环扣，在他暗淡的目光中扣在他结下方，低低笑起来，“阿曜很乖。”

        环上扣着的是一绳子，绳子末端有一个圈，很明显是用来牵着的，这样有侮辱意味的刑此时此刻就被她这样套在了他的上，像是一场醒不来的梦，荒诞又真实。

        阿曜很乖。

        她总是这样温柔唤他。

        这种让他蓦然想要把委屈全倾诉出来的温柔，却又来自那个，将他的自尊践踏在脚下，将他伤得无完肤的，公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