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事下意识地伸手，似想再于那伤口上抹一，可上就反手咬住了指甲，生生克制下来。

        “怎的这般香？”他边绕边喃喃，眼神黏在少女脸上，像是嗅着了蜜意的蚊蝇，“明明元阴已破，居然还能这般气充足、浑然天成――竟是天生的炉鼎……好、好好！”

        “这交杯酒过后，便随客人心意，继续畅饮，或是直入房，皆无不可。”

        “还有，那位大人最是慷慨大方，她命我等好生留着尔等肤发脏，剥洗描画好了，再干干净净地留在行馆，从此夜夜当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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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才是礼尚往来――不是吗？”

        “这是……这是在什么？！”

        “陈莫儿？”      谭事点，“你是个有福气的――你可想去侍奉那位大人，让她给你亲自？”

        “不过这般取了血，便不好回家了，难免让尔等家人担心。那位大人便遣我等多生孩儿，打扮成尔等模样，如此，就可替尔等回去家中，好好陪伴家人。”

        少女嘴颤了颤，吐出几个微弱的音。

        等他再对上少女的眼神时，目中喜意溢于言表：“你叫什么名字？”

        他飞快地绕着少女转了三圈。

        陈莫儿微张着嘴，已然为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少女双手交在袖中，由边的粉衫侍女搀扶着，一步三晃地走向谭馆主。

        谭事端详片刻，点：“倒是好肉――元阴可还在？”

        说着回看了眼姚老，见后者一副恨不能晕过去的表情，目光立刻冷了下来。

        “什……什么意思？”

        然她还是自发地动了起来。

        谭事从袖中取出块帕子来，仔仔细细将少女面上的血抹干净，又小心收好。

眼中迅速积起水意。

        他说着抚掌两下，旋即两排屏风中响起悉悉索索之声。

        他皱眉抬手，尖细的指甲住少女的下巴，轻轻一划，带出一串细细的艳红血珠，指尖，尝了一口。

        这次眼神中的冷意全然不见，只剩不可置信的惊喜与毫不遮掩的贪婪。

        华服美人们着扇，提着裙，如绢纱般一片接一片地飘落出来，笑盈盈地坐到宾客对面，极熟练地斟上酒，伸手与对面僵的胳臂勾在一，仰颈一饮而尽。

        谭事笑眯眯地同陈莫儿解释，顺着对方僵直的视线，看到有那热情胆大的“新娘”已然同宾客隔案缠吻起来，双臂如蛇般勾着对面的人，慢慢倾覆过去。

        谭事因为心情极好，耐解释：“那位大人最喜欢鲜活的女子，只是总嫌去麻烦。所以我等为了侍奉她，通常会在此地先将鲜血髓剔出，贮存在玉匣中给她送去。”

        这一尝之下，谭事原本紧锁的眉倏然展开，很快就将指甲上那点血得一干二净，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少女的伤口上。

        她涨红着脸移开眼去，可四下的声音渐起，已然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