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颖淰站起，轻轻抚了抚肚子：“真是和你母亲一样蠢，想害我肚里孩子的人自然很多，难我就不能借着这把刀，除掉阻碍我的人？”

        只要她照瞎他的眼睛，再毒哑他的嗓子，让他成为一个看不见也说不了的哑巴瞎子，这沈家，还不得乖乖倚仗她肚里的孩子。

        “就你这个鬼样子，你爷爷居然还说你是好苗子，我看你连沈亩都不如！”

        最爱他的母亲死了，他还有……

        若不是她来得及时，只怕沈淮煦早已经死在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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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淮煦闭上眼，低低地笑，原来这才是借刀杀人。

        可无论他怎么逃，光都像雷达，不停朝他面旋转。

挣扎起伏，笑得一脸扭曲。

        “我和你说话，装聋作哑的，你怎么不和你母亲一起去死！”

        再醒来时，他还在水里，四肢绑着绳子，另一端固定在泳池四周，上是大瓦数的聚光灯，灯束聚集，直照着他的眼睛。

        起先小淮煦还挣扎，可越挣扎，他压得就越狠。

        “我听你刘姨说你一下学就跑到泳池，还把书撒了一池，是不打算好好上学了是吗？”

        “什么？快，把东西收起来！”刘颖淰拧紧眉心，恶狠狠地瞪了水中两眼，“真是好命！”

        他这话无疑戳中了他的肺子，沈亩进池里，一把抓住他的发，压着他的脑袋往水里按。

        “我的好哥哥，这不是游得好？拿什么小时候落水来搪我，不愿与我比。凭什么你样样都好，我游泳比赛也是拿过冠军的，难我还比不过你？”

        不，他也在等待着奇迹。

        他整个人躺在水面上，四肢被绳子勒进血肉，血水浸透绳，漫进水里，在他的周边晕出血色的丝雾。

        刘颖淰愣了一瞬，脑海里浮出沈亩抓着沈淮煦脑袋压进水里时地凶狠表情，后背不禁渗出一冷汗。

        “我跟你说话你装什么装？和你母亲一个样，成天板着个脸给谁看，恶不恶心！”

        “你真的认为，夹竹桃是张叔放的吗？”

        “不想学就给我出沈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现在才几点就关灯，作业了吗？”

        水面微动，男孩的手攥成了拳，他睁开眼，无惧灯光，寻着声音辩驳她的方向。

        小淮煦被抬着回了房间，光的白晕照得他眼前发白，他吃力地坐起，摸到床开关按下，可刚按下，门就突然被撞开。

        “夫人，老爷已经到园外了！”

        “你是等张家吗？”刘颖淰蹲下来，朝水里一动不动的小男孩扔了颗鹅卵石。

        渐渐地，他失去了知觉。

        小淮煦终于摸到了泳池，冒连吐了几口池水，他冷冷扫了眼沈亩：“沈家能靠游泳维持吗？”

        张叔。

        他闭着眼，绝望的等待着死亡降临。

        可她不能让他死，沈亩靠不住，她早年又堕了几个女胎，若不留着沈淮煦，她只怕也会被沈天明那烂玩意儿弃如敝履。

        “你说这张家也是，明知我这次怀得是男孩，还敢在我粥里放夹竹桃。他呀，一早就被你父亲赶出了沈家。”

        “最害怕你生下这个孩子的，真的是张叔吗？”

        “听说回乡下的途中发生了车祸，也不知能不能活过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