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良的呼
,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那套账本,是邓望春的命
子,是整个邓氏集团的基石,也是悬在邓家
的、一把真正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落入冯世狂手中,邓家,将万劫不复。
“报警!我们
上报警!”邓望春站起
,在书房里焦躁地来回踱步,“或者,跟他谈判!他要钱,我给他!多少钱都行!”
巨大的仓库里,弥漫着一
铁锈和海水混合的腥气。
邓漪白被绑在一把冰冷的铁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她已经醒了过来,巨大的恐惧让她浑
发抖,但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屈服,只有像火焰一样燃烧的、倔强的愤怒。
可是,他更无法想象,失去邓漪白。
一个高大的、穿着黑色战
“先生!”谢慎良将
房里的那张黑色卡片,拍在了桌子上,“漪白被冯世狂绑架了!”
他在等。
他没有去拿那套代表着背叛的账本。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瑞士产的SIG P226手枪,一把短小
悍的MP5冲锋枪,几排压满了子弹的弹匣,和一把闪着寒光的、军用的格斗匕首。
等待,只会让邓漪白更危险。
恐惧,焦虑,和那封匿名信带来的巨大冲击,让这位纵横商场几十年的枭雄,在瞬间,方寸大乱。
靶场的墙
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足以让任何军火迷疯狂的武
。这些,都是邓望春早年为了以防万一,通过各种渠
弄来的“藏品”。
等着看谢慎良那条走狗,是如何为了一个女人,卑躬屈膝地,摇着尾巴,献上他主家的一切。
邓望春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那张已经泛黄的出生证明,神情恍惚,脸色苍白。
“你要去哪儿?!”邓望春在他
后厉声喝
。
谢慎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一想到她可能会遭受的折磨和危险,他的心脏就痛得像是要被活活撕裂。
“他要……保险柜里那套
心账本。”
仓库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缓缓地推开了。
冯锐,那个她曾在资料里见过的、冯家的疯子,正坐在一旁的木箱上,
拭着一把手枪。他那条打着石膏的胳膊吊在
前,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嗜血的兴奋。
邓望春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猛地抬起
。当他看清那张卡片,听完谢慎良急切的叙述后,那张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谢慎良没有回答。
“否则,”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残忍的杀意,“你就只能来,为她收尸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交出账本,意味着什么。那不仅意味着邓家商业帝国的崩塌,更意味着,他将亲手,彻底地,背叛那个将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男人。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他曾无比敬重的男人,眼神里,最后一点希冀的光,也熄灭了。
城西,废弃的第三号码
。
“不可能!”邓望春想也不想地,就厉声拒绝,“绝对不可能!那是邓家的命!”
“他不要钱!”谢慎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因为恐惧而失去理智的男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他要的是邓家的命!等我们报了警,或者跟他谈判,一切都晚了!”
“他要什么?”邓望春的声音,在颤抖。
那封关于他
世的匿名信,像一
毒刺,已经深深地扎进了邓望春的心里。此刻的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决然地,转过了
。
他大步
星地,走向了那间他几乎从不踏足的、位于地下室的、真正的靶场。
“可是漪白的命怎么办?!”谢慎良也失控地吼了出来。
“那你想怎么样?!”邓望春猛地停下脚步,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谢慎良,眼神里充满了猜忌和怀疑,“把账本给他?谢慎良,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跟他们串通好的?!”
谢慎良打开了一个尘封的武
箱。
他终于明白,他已经无法从邓望春这里,得到任何帮助了。
谢慎良的心,被这句话,刺得鲜血淋漓。
“地点在城西废弃的第三号码
,最大的那个仓库。”冯世狂的声音,像魔鬼的宣判,“记住,你一个人来。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东西。”
夜色,像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了整座城市。
他冲回主宅,第一次,没有通报,就直接闯进了邓望春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