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來……」秦墨嵐的聲音乾澀得像是要裂開,他艱難地組織著詞語,試圖找一個不會傷害到她,卻又能讓自己留下的理由,「……是為了確保你的安全。」
這是一個最愚蠢,也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藉口。
趙清清聞言,臉上甚至掠過一絲極淡的、近乎嘲諷的冷笑。她抬眼看向他,眼神裡的寒意幾乎能將人凍僵。
「我的安全?」她輕聲重複著這四個字,語氣裡滿是諷刺,「護國大將軍,你忘了嗎?饒徹才是我的夫君,苗疆的蠱王。我的安全,不需要你來
心。你現在的存在,只會給我帶來麻煩。」
她每說一個字,秦墨嵐的臉色就更白一分。那些話,像是
準的利箭,一支接一支地
向他最脆弱的地方。
「或者……」她話鋒一轉,
體微微前傾,用一種審視的、帶著惡意的目光打量著他,「大將軍是捨不得?捨不得這個你說不要的女人?」
「大將軍在京城還有個楚冉冉在等你,我就不送了。」
「楚冉冉」這三個字,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秦墨嵐的臉上。他整個人震了一下,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褪得乾乾淨淨。他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一種被刺穿的銳痛,死死地盯著她。
她怎麼會……她怎麼會用這樣的語氣,提起楚冉冉?那個他用來當作擋箭牌,那個他早已決心要斷絕關係的女人?
這句話裡的嘲諷與疏離,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徹底剖開了他的
膛,讓他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暴
在空氣中,無處遁形。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他以為自己的痛苦只有自己知
,可是在她面前,他永遠都像一個被看穿了所有謊言的赤
小丑。
「你胡說什麼。」秦墨嵐的聲音嘶啞得幾乎不成語調,他握緊的拳頭因為用力而不住地顫抖,「我跟她……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急切地辯解著,迫切地想讓她明白,那從來都只是一場謊言,一場他自己都厭惡的謊言。他只想著她,從頭到尾,都只有她一個人。
可是,她顯然不想聽。
趙清清只是輕輕地勾了一下嘴角,那笑容淺得幾乎看不見,卻冰冷刺骨。她不再看他,轉
走向樓梯,只留給他一個決絕而冷漠的背影。
「是嗎?那與我何干。」她的聲音飄飄忽忽地傳來,帶著一種徹底的倦怠與無所謂,「大將軍請自便,苗疆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前腳送走您,後腳我還得準備和親王夫的晚膳,實在是分
乏術,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