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主，”陆行霁忽然开口，声音平稳而不急不缓，“这孩子――可曾拜过师？”

        不过那骄纵劲儿倒是没变，想什么、恼什么，都写在脸上。

        若真惹怒峰主，哪怕沈家从此失势，也只能认命。?可谁知――这位仙人竟会主动开口收徒。

        “此物名‘焰识’，”?陆行霁语气随意，“以我火灵封印炼制，可暂时稳定凡人气息。上它，灵鉴石自会显色。”

        他轻轻敲着折扇，角带笑，

        “此可藏灵识，”陆行霁缓声，“可保你在太虚宗入门测验时无碍。之后，我自会将你收为内门弟子。”

        沈绍年张口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还记得十多年前初见时，那小丫脸上还有婴儿，眼睛圆的，拉着他衣角喊“仙叔”。

        少女站在一旁，仍有些紧张，双手藏在袖中，衣角被她攥得微微起皱。

        陆行霁微笑颔首，抬手一挥，案上散着光的几件样品之中，一枚灵自行漂浮而出。?那是一块银白色的灵纹玉盘，其上光闪动，如呼一般。

年轻修士的自信与锐气。?下一息，他的形随灵光一闪，重新隐没于空气之中。

        声音得像糖，偏还胆子大，竟敢伸手去摸他袖口的灵纹。

        她抬看了看陆行霁，对方却只是笑示意。?那笑意太淡，淡得几乎不像凡人的温度。

        “内、内门弟子？”沈绍年几乎失声。

        真是个薄情寡义的小孩。

        也罢，还是从前那副子。

        再一挥手，那宝物就稳稳落在了沈乐安手中。

        “我看她气息虽浅，却与火灵有几分相合。若得心火调炼，将来或能入我御峰修行。”

        沈绍年闻言，连忙拱手应：“能得峰主弟子看顾，沈府感激不尽。”

        沈绍年险些没站稳，忙上前一步，?“峰主此言……可是玩笑？”

        她还没开口，这仙叔居然自己先提了出来。

        陆行霁点，折扇轻敲案面，目光却未离开沈乐安：“正是。”

        他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如石落水面，激起万重波澜。

        陆行霁看着那方向，笑了笑，语气温和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这孩子虽说急了些，但慧眼识材。?凡界灵矿的优劣，他一眼便能分出。?他已从天炉台修行结束，往后若无要事，便由他来代我御峰与沈家主接洽供货之事。”

        那一刻，她眼里亮得像火。

        “我、我愿意！”

        如今倒好，一副生分模样。

        陆行霁看向他，神情如常。?“沈家主放心，凡尘弟子入宗并非没有先例。

        他原以为，这趟来御峰不过是走个过场，让乐儿彻底死心。

        他话音微顿，又转向沈乐安：“乐儿，你可愿拜我为师？”

        陆行霁轻笑一声：“沈家主，我何时与人开过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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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指尖到玉盘的瞬间，一阵意顺着掌心涌入，仿佛有什么细微的火星在血脉间动。

        沈乐安怔了怔，像没听清似的，但心却“砰”地重重撞在口。?她抬起，眼底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

        她的骨虽异，但我自有办法引灵入。”

        陆行霁目光从灵阵中缓缓收回，他抬眸，转而看向沈乐安。

        陆行霁只是微微颔首，折扇一收，笑意淡了几分。?“沈家主不必多礼。凡界炼材，我信得过沈府。”

        沈绍年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峰主……所指是乐儿？”

        陆行霁不是会赔本买卖的人。?就算昔年有几分旧情，他也从未逾矩半分。?如今却要收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