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韩王亲卫愣了一下，不知这位大宸降将要干什么，但摄于他上的煞气，还是战战兢兢地上前：“宋将军有何吩咐？”

        驻地内很快响起了斧凿之声，不过多时，已经一棵竹子也不剩了。

        一直躲在屏风后的谋士袁策，此刻才缓缓走了出来，站在韩王后。

        宋还旌微微侧，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轻，却空得令人心悸的笑。

，我会下令大军后撤三十里，出永州防线的缺口。你可长驱直入，直京师。”

        他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再看韩王一眼，提着那柄玄铁重剑，大步走进了茫茫夜色之中。

        咔嚓――！

        他要什么？

        袁策躬，语气谨慎：“此事太过离奇，宋将军行事又全无章法，属下……不敢妄言。”

        宋还旌淡淡地说：“砍了它，或者我砍了你。”

        “说。”

        宋还旌走出中军大帐，这驻地原是一座富的别院，被韩王征用。院墙边，生着一丛茂密的修竹。

        宋还旌已经走到了门口。

        听到这话，他脚步微顿。

        韩王看着那个对着一丛竹子发疯的修罗将军，眼中闪过一丝深思，随即淡淡：“随他去。几竹子而已，只要他能帮孤拿下京师，就算他要烧了这座别院，也由得他。”

        亲卫们面面相觑，不远的帐帘掀开，韩王站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幕。袁策正要上前制止，却被韩王拦住。

        韩王收回目光，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无妨。真的也好，假的也罢。”

        韩王依旧盯着那晃动的帐帘，眉紧锁，眼中疑云密布：“袁策，依你看，他是真的想要反叛，还是计策？”

        几株翠竹应声而断，断口出惨白的纤维。

        “来人。”

        他冷冷：“能为我所用最好，若不能，杀。”

        “属下听说，宋还旌的妻子……那个琅越女子，为了救重剧毒的他和军中将士，耗尽心血而死。”

        在初夏的夜风中，竹叶沙沙作响，竹干在风中微微弯曲，却始终不倒。

        “你要什么？”韩王问，“封王？加九锡？还是半江山？”

        他脚步停住。

        宋还旌提着剑，站在倒伏的竹子旁，脸上毫无表情：“传令下去，把这驻地里所有的竹子，连挖起，全烧成灰。”

        “一株也不许留。”

        袁策沉默了片刻，忽然压低声音说：“王上，属下听到一些从七溪城那边传来的言。”

        只要明天大宸军队真的后撤，让他进了京师，那宋还旌是疯是醒，便都由不得他了。

        袁策抬起，看向帐外那片漆黑的夜空，心神不定：“此人行事如此悖逆常理，不求名利，只求杀戮……似已疯狂。”

        那名亲卫毫无选择。

        宋还旌指着那丛在风中摇曳的竹子：“把它砍了。”

        “至于京畿禁军……”宋还旌面无表情，“那是我练出来的兵。我自然知怎么对付他们。。”

        宋还旌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大宸的主帅，深夜孤来送皇位，这事怎么看怎么透着一令人不安的诡异。

        亲卫不知如何动作：“啊？这……这是别院原本的景致，王爷平日里还喜欢……”

        宋还旌走后，大帐内的死寂持续了许久。

        宋还旌抽出腰间佩剑，他动作极快，即使单手，出剑速度亦丝毫不减。不等亲卫反应过来，利剑已横在他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