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上是几块
致的荷花酥,还有一碟蜜饯。傅明月
了谢接过,小丫鬟却没立刻走,而是压低声音
:“姨娘还让我带句话,书若想读,总有法子。但切记,莫让人抓住把柄。”
她走到案前,手指轻轻拂过《水经》的封
。
她知
,今日这一关虽然过了,但也彻底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门帘掀开,进来的却不是赵绩亭,而是薛姨娘
边的一个小丫鬟,手里捧着一个托盘。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小厮的声音:“二公子,陈公子、李公子来了,在前院等着呢,说是约好了去西郊跑
。”
她的目光转向书房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赵祁渊顿时把读书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霍地站起
:“怎么不早说!”他抬脚就要走,走到门口又回
,对傅明月
:“今日就到这儿,明日我再来。”
目光时不时飘向傅明月,见她垂首研墨的侧脸沉静专注,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尖秀
,
色是自然的嫣红。
案上依旧整齐,那几本地理志书还在原
,仿佛从未被人动过。
窗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傅明月迅速收回手,退到一旁。
一株石榴花开得正艳,红得像火。
但话已出口,只得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论语》:“就这个吧。”
她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点心,又看向满墙的书架,最后目光落在窗外。
小丫鬟却已福
退下,匆匆走了。
她已然明白,刚来府里就能到二少爷院里,薛姨娘出了不少力。
“略读过一些。”傅明月答
。
赵祁渊噎了一下,他哪是真的来温书的?
他看着傅明月眼中那抹明亮的光彩,忽然觉得,这个丫鬟和他以往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傅明月手上的动作不停,声音平稳:“孔子说,学习后时常温习实践,不也很愉快吗?这是讲为学之
,贵在持之以恒,且要将所学付诸实践。”
傅明月心中一震,抬眼看向小丫鬟。
但至少,她争取到了留在书房的机会,还得到了每月向大夫人汇报的权限。
秋穗不会真正感激她。
赵祁渊回过神,轻咳一声,没话找话:“你既识字,可读过《论语》?”
“明月姐姐,”小丫鬟声音细细的,“薛姨娘让我送些点心来,说是给书房伺候的人。”
“回二公子,都备好了。”傅明月将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在案上摆好,又沏了茶,端上点心。
在他眼里,读书就是为了应付父亲、应付科考,是不得不
的苦差事。
秋穗走到傅明月面前,沉默片刻,低声
:“今日多谢了。”
傅明月独自站在廊下,望着院中那几株在晨光中舒展枝叶的石榴树,轻轻舒了口气。
“姐姐客气了。”傅明月神色平静,“
婢只是说了看到的事实。”
他今日穿一
月白绸衫,腰间系着碧玉带,手里摇着一把泥金折扇,倒是装出了几分读书人的样子。只是那眉眼间的轻浮气,怎么也掩不住。
傅明月今日穿的是一
浅青色素面襦裙,是母亲新给的衣裳,虽仍是
布,但浆洗得干净
括。她福了福
,没接这话茬:“公子要温什么书?
婢好为您准备。”
不过是找个由
来逗逗这个新来的丫
罢了。
她将笔墨收拾好,又将赵祁渊碰过的书一一归位。
这个问题问得刁钻,带了几分挑衅。
说罢,一阵风似的走了。
院中一些琐事,便起
离开。众人恭送她出了院门,这才松了口气。
赵祁渊挑眉:“你倒真懂。那我问你,既然学习这么愉快,为何世人都觉得读书苦?”
书房重新安静下来。傅明月看着案上那本翻开的《论语》,轻轻摇了摇
。
赵祁渊怔住了。他从未听过一个丫鬟这样说话,也从未想过读书还有什么“甘甜”。
赵祁渊装模作样地看了几行,就开始走神。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她周
镀上一层柔光,竟让他看呆了一瞬。
在
这些的时候,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窗边那张紫檀木大案,赵绩亭昨日用过的位置。
赵祁渊大剌剌地在书案后坐下,拿起一块杏仁酥咬了一口,目光却始终落在傅明月
上:“你今日这
衣裳,比前几日那件好看。淡青色衬你。”
秋穗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
走了。
“明月,笔墨备好了?”他一进门就高声问
。
傅明月将《论语》翻开到《学而》篇,摆在他面前,自己则退到一旁研墨。
傅明月却笑了,那笑容明朗,如春风拂过:“公子,孔子说的‘悦’,是有所得之悦,是明理之悦。世人觉得苦,是因为只看到了寒窗寂寞、功名压力,却没尝到真正读懂一本书、明白一个
理时的甘甜。”
墨香淡淡,书页微凉。
“那你说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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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初,赵祁渊果然来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