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敲在蓝若心上。

        周自珩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试图捕捉到任何不寻常的线索，却一无所获。一个普通年轻女略显凌乱的日常生活痕迹。周自珩轻笑自己出的结论。

        周自珩没有立刻回答，他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似乎在斟酌措辞。“老师也许想问我是怎么知的，”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蓝若，“但是我觉得，老师此刻可能更想知，前天晚上那场袭击，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

        “为表诚意，我就直说了。”他清晰地吐出那个名字，“是你的表妹，蓝薇。”

        “――为帝都大学新闻系优秀毕业生的蓝老师，会去应聘一个小小的保洁呢？”

        蓝若没有接话，递给他一杯水，自己在对面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叠，姿态防御。“周自珩同学，现在可以说了吗？你跟踪我，以及……你刚才提到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蓝若屏住呼，瞳孔骤然收缩，表情凝固如冰。

        问题如利剑出鞘，横亘空中。客厅霎时死寂，只余窗外遥远的车声，以及两人之间无声对峙的、紧绷的空气。所有伪装、试探，在这一刻被彻底撕开。

        “所以，为什么――”

        周自珩的声音再次传来，循循善诱，醍醐灌：“是……嫉妒。”周自珩顿了顿，“听说学校最近要裁掉一批关系，而她……可能就在名单上。她想方设法才得到的工作朝不保夕，而原本应该应聘保洁失败、境应该更不堪的你，却阴差阳错地成了辅导员，甚至……似乎得还不错。”

        蓝若迎着他悉一切的目光，感觉自己正站在悬崖边缘，退无可退。

        蓝薇？！

        周自珩换了下交叠的双，放松地靠向沙发，姿态舒展。然而，当他再次抬时，目光已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蓝若，之前所有铺垫在此刻凝聚为致命一击：

        对话节奏已经完全被周自珩掌控，但这确实是蓝若想知的，她只好顺着周自珩的话继续思考。

        “老师还真没骗人。”他在旧沙发上坐下，语气平淡。

        “看来，和老师猜的人，不太一样。”周自珩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引导着节奏，“那么，老师要不要猜猜，蓝薇为何要心积虑害你？”

        这答案完全出乎蓝若意料。她脑海中闪过的是陆乾坤阴影下的危险，从未想过威胁会来自这个虚荣浅薄的表妹。她迅速垂眸，试图掩饰惊讶，但那瞬间的愕然已被周自珩捕捉。

        周自珩准地捕捉到她的变化。“看来老师心里已有猜测，”他慢条斯理，如同掌控局面的猎手，“就是不知老师猜对了没有？”

        竟然是她？！

草。

        他刻意停顿，欣赏着蓝若竭力维持的镇定下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