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风思言从齐王府里走来。风思言喝：“把枪戟放下！”

还不待云说完，谢远狐就点：“你去吧，天色已经昏黄了，早些回来。”

路参军说：“先生言重，我此来只是替将军捎个口信给夫人。”

云问：“什么口信？”

云顿住筷子，一时无心吃饭。

“风靖雨已死？她怎么会死？”

那个抖动子的侍卫似乎是领的，他憋红着脸，大喊：“举戟！”

云有些诧异：“见我？”

谢远狐一怔，才说：“这样急？”

路参军说：“谢先生好意，我还要立刻回边，到将军跟前当值，便不叨扰。告辞。”

谢远狐一路远送路参军，云倚在门框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风靖雨死了？

领的最后一声破了音，云不禁在咙里鼓了声低笑，幸好忍住了。云正了正神色，颔首：“民女是谢远狐谢先生的徒弟，此来是求见风四公子的。”

云侧妃？平民女子？

“一是故友久别，近日要到扬州游玩，特来拜见。二是听闻他妹妹不幸辞世，特来致哀。”

云笑了笑，赶紧把鱼肉吃了。

云：“听闻与我样貌极似，风思行一度将我看作是她，但我没见过她。”

“要我说，还是没摸准脉，不对喜好。”

云说：“本来江南去不去都行，但今日路参军来，给我提了个醒。我在扬州有些小事，虽然不重要，但还是想去打听一下。你不是想到苏州看早梅吗？我们快些上路。”

侍卫们纷纷放下枪戟，风思言说：“你来的正是时候，齐御风也在，齐王想见你。”

“好。”

“见……见……见他什么？”

风思言说：“跟我来吧。”

谢远狐问：“怎么不吃饭？”

谢远狐说：“路参军一路辛苦，若不嫌寒舍鄙陋，不妨在此小住一日，明日再走？”

“你不是说要去江南？”云。

“诶诶，你们见过那个云侧妃吗？”

路参军：“风靖雨刺杀齐王殿下，被二公子和四公子擒下，幸好齐王没有加罪。风小姐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刎了。”

当晚，云回到卧室收拾东西。谢远狐走进来，看她收拾包裹行，一时倒也未声。谢远狐观察她，云神色冷静，并无异常，才问她：“这是什么？”

谢远狐为她夹了一块鱼肉，把鱼刺剃干净，再放到她的食碟中。云却瞧都没瞧，只喝了口茶。她不入齐王府，齐王应该只有先王妃和李侧妃两个老婆，哪儿又冒出一个来？

第七十五章江南冬

云跟着风思言走入齐王府，齐王府外院她还算熟悉，此时走进来，倒有点恍惚。二人到了齐王的书房，齐御风站在门口。他看云来了，莫名有些忧虑。风思言对齐王：“殿下，云姑娘到了。”

领的侍卫向左近一个侍卫示意，说：“快去禀报齐王殿下和风四公子！”

一个侍卫跑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十六名侍卫依旧举戟对着她，不敢放下。云站在原地，倒算气定神闲。

云与谢远狐一路沿水路往江南去，五六日便抵扬州。云和谢远狐在风思行买的私邸落了脚，到时已近黄昏，太阳还没把天空染成黄色。两人去扬州的六合楼用饭，其间，云凭着内力，远远听到有人说：“你说咱给齐王府人，个什么样的啊？我有个远房堂妹，长得跟云侧妃像，齐王会喜欢不？”

云问：“路参军怎么了？”

吃完饭，出了六合楼，天隐隐的黑了，云对谢远狐说：“师傅，我有些事……”

谢远狐说：“那我们明日启程。”

十六杆卫戟对准了云。

云飞速赶到齐王府门口。齐王府门禁森严，光是门口就站了十六名侍卫。

云正要上前搭话，侍卫们纷纷看向她。其中一个抖动子，两个面惊恐，三个脸角抽搐。场面诡异又沉默，云想，这些人，不是把她当成风靖雨，就是把她当成云侧妃了。总之是死了的人。

“你说奇怪不奇怪？咱们几家，把家里最好的姑娘挑出来给齐王，人家一概看不上，反倒看上个平民女子。”

云有些诧异，这不是她上周目的份吗？

路参军：“将军说，他的小妹风靖雨已死，恰逢边疆战事告急，他会回去保家卫国。要还有幸回来，再与夫人窗前叙话。”

“我没见过。但我嫂子见过一次，不然怎么知长得像呢！”

谢远狐问：“你认识他说的风靖雨？”

“你胆子忒大了，齐王不祥，老婆都克死三个了！”

对这个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她没有什么感想，如果有，也只是恶感。但她死了，云却隐隐觉得不安，好像这苍茫人间，又凭空多了诡谲异象。

领的子不仅子发颤，连牙也颤抖起来：“你是什么人？不要过来！”

齐王

谢远狐笑笑，：“没什么。赶紧习武。”

云倒口凉气，风靖雨这时候就死了？这与她上周目的经历对不上号呀。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风靖雨当时在云州究竟什么？

“那……那个路参军……”

谢远狐颔首回礼：“草民失礼，请恕鄙待客不周之过。”

说：“师傅，这位是宣威将军风思行边的副将参军，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