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盅落在贾赦旁的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贾赦却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母亲息怒。”贾赦躬行礼，“是儿子不懂事。”

“小佰回来了，可他们却永远回不来了，甚至我连尸骨都不能替他们收敛。”

“虽然他回来了，可是他一条胳膊没了，两条骨折后没养好，现在瘸了，还有他上，到都是伤，全是在战场上受的……”

贾赦看着贾母变化的脸色笑了起来，“原来母亲还记得他啊。”

屋子里传来东西被摔碎的声音，一些下人担忧的看向屋子里，贾政却和王氏一动不动，好似没听到那声音一般，

更加大声的是贾母的怒吼，“好好的，你又发什么疯？！还想要烧死琏儿他们？！你怎么不一块把我也烧死了？！”

贾母沉默不语，贾赦却猛地大笑了起来，甚至连眼泪都了出来，“原来母亲您心里也是有愧疚的，你对他们愧疚，会对其他人愧疚吗？”

贾母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小佰是谁？

看见贾赦还知认错，贾母的火气稍稍下去了些，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贾赦继续：“是儿子无能，竟未能烧死大房一家，让母亲为难了。”

最后一句声音低低的，只有他二人听的清。

王氏走到贾政面前，脸上满是关怀，语气却满是嘲讽，“老爷放心，母亲和大哥都会好好的，毕竟老爷这么多年的努力可不是白费的。”

贾母脸色慢慢变了。

小佰？

看着贾赦眼中的漠然，贾母的心沉了下去，“你真的认为，张氏和瑚儿的死，是我动的手？”

贾赦死死的盯着贾母的眼睛，“那母亲还记得其他人吗？贾五一，贾五二，贾五三他们呢？”

声音沙哑难听。

屋子里又传来了贾母的怒吼声。

“比如说……张氏，还有我的瑚儿，我的琏儿，我的迎春。”

贾政冷冷地看了王氏一眼，转走了。

贾赦站起，看着贾母，“难不是吗？母亲不是一直都觉得我这个儿子是多余的，只有贾政才是你的儿子吗？”

众人下去后，贾母看着贾赦，最后猛地把旁桌案上的一个茶盅扔了过去。

“母亲，这些年，您梦见过他们吗？”

她想起小佰是谁了。

“母亲，您心里，对他们也会心存愧疚吗？”

当年贾五一他们被送到王子腾边，又去了战场，贾赦便偷偷用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那些关系去联络他们，想让他们逃，结果却被贾母发现，那些关系便没了，他也彻底没了贾五一他们的消息。

“这些年为了让大房给二房让路，母亲费心了。”

贾母气的说不出话来，什么叫让大房给二房让路？！她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想法？

“难不是吗？”贾赦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说什么瑚儿贪玩去了湖边，一时不慎掉进水中，瑚儿什么时候那般贪玩？！他又什么

贾赦又：“对了，母亲，小佰回来了。”

王氏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贾政离去，等看不见贾政的影才转往碧纱橱走去。

走到院子中间又停下脚步，转回望。

贾母愣了一下，接着整个人都被气的直抖，“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让我为难了？！难不成我这个当母亲的，还希望自己儿子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