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记住她这个人,是一个多月前的寒假里。
许曌一愣,不想他突然问起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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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以说,唐耘是她唯一的朋友。
今天逗她也够了,反正月假结束他们还要呆在同一间教室,不急于一时。他终于又仰靠回椅子里,收了一贯的轻浮腔调,正色问:“认识唐耘么?”
房门半开着,
尘
的嗡鸣声时不时传来。他朝外一扬下巴,笑说:“你妈还在外边儿呢,真耍
氓我也不会当着她的面。”
当时,她母亲
高扬目光不加掩饰,如实质般落在许曌脸上。
“没、没生气。”许曌手指抓着衣摆,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只会干巴巴地重复,“你要问我什么?快点儿说好了。”
避无可避,她一咬
,只得又把
抬起来。见他面带促狭,再开口时终于有了点儿恼意,“你、你到底有什么事问我?”
临近年关,他到旧城区去找小耘,不出意外又吃了闭门羹。开着车,他郁闷地在老街乱转,刚好看到小耘和她手拉手在逛庙会,似乎很亲密。
“唐耘”这名字从他口中沙哑吐出,莫名有些黯然。
当然是认识的。
前年暑假,母亲接到雇主电话,要出去帮人打扫卫生。恰赶上她
不舒服,于是吩咐许曌替她去。
带着点儿暧昧的恶意,他半眯着眸子打量她,视线渐渐定格,落在那片微丰的粉
上。圆钝的
形,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嘟着嘴,又像是被谁亲
了,总之,有种可怜兮兮的诱惑。
自卑到了极点,连防人之心都欠奉,只觉自己这样不堪,哪
被人觊觎?
对这姑娘恍惚有点儿印象,好像在小卖
里逗着玩过一次。
让人格外想欺负一下。
“哦……”高扬拖着长音,挑眉笑说,“生气了。”
暧昧气息一时更
,许曌红着脸正想垂
,他却弓起腰背弯下脖子,从下往上地盯住她看,“啧,不是说了叫你抬
看我?地上没钱,别低
找了。”
高扬见状,笑容一顿。
许曌垂着
,讷讷无话。
其实不是信得过他,是信不过自己。
今天恰好她送上门,他本该单刀直入问个清楚,可不知为什么,倒和她东拉西扯耗了这么半天。
他女生缘好,又自来熟,类似的事多了,实在不能一一记清。
见她睫
飞眨、眼神闪烁的模样,高扬
着牙尖儿一笑,望着她,不说话。
何况,这人还是高扬。
他忽地想到,和上个女朋友,或者说玩伴,分开已快两个月了。许是最近太无聊,想找个人解解闷子。
不过也可能是别人。
寒假开学后,想找她问问小耘的事,可她躲躲闪闪的,也就一直耽误下来。
空气渐渐胶着,她如坐针毡,人在椅子里不安地挪动两下,嗫嚅片刻才找到话题主动开口:“你、你不是说有事问我?什么事啊?”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高扬睨着她问,“怎么,怕我欺负你啊?”
许曌脸上红透,忙说“没有”,声音一低再低,最后已微不可闻,“我、我知
你不会。”
一念及此,她几不可见地勾了下
角,惨淡笑容里带几许自嘲。
许曌:“……”
高扬一
牙尖儿,哼笑,“嚯,这么信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