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吃惊地看着他，“此话当真？”

无崖子年近百岁却依然保持着中年人的模样，所修习的功法和一浑厚的内力都居功至伟。

既然跪冰冷的石像和虚无缥缈的死人都不算什么，拜师之礼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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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的事吧？

说着无崖子闭上眼睛沉片刻，然后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睁开眼看着叶卿说：“你不愿我的关门弟子，不愿当逍遥派的掌门，那你当我的记名弟子如何？只要你答应替我理丁春秋和段正淳，我便传授你逍遥派的上乘武学，还将苦修的内力都传与你。”

叶卿点，然后将无极丹的事说了，当然他并没有说是自己的丹药，只说是偶然得到。

何况他回到叶家后，除了每年的祭祖，叶家二老还要带着所有人求神拜佛，每年总要跪那么几回。

即使所需要的材料珍贵难得，但寻遍世间总能凑齐，为这点东西背上一条人命，实在是得不偿失。

叶卿垂眸思索片刻，然后在无崖子期待的视线中撩起衣摆跪了下去。

“前辈……”他轻声开口，“我愿意为你清理门，只是前辈当年搜集的各派武功秘籍都已经被带到了曼陀山庄，王夫人如今与丁春秋情同父女，怎么可能同意让我去借阅那些秘籍呢？”

琅嬛福地的秘籍或许真的是鸡肋，奈何原随

毕竟无崖子七十年的内力，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三颗无极丹而已。

以他如今的年纪，骤然失去全内力，与油尽灯枯无异，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逝世，这不是叶卿想要看到的。

无崖子不再提段正淳，“不传功你如何是丁春秋的对手？”

“我也并不需要前辈传功与我。”

叶卿面无表情地扎心，“前辈，王夫人虽然被大理镇南王所弃，却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你若要理他，非但会让我与王夫人结下死仇，恐怕她还会恨你入骨。”

记名弟子不算是正式弟子，所以只磕三个便够了。

然后他微笑着对叶卿说：“乖孩子，你且跪下磕三个，从此便是我的记名弟子。”

至少他有了名正言顺进入曼陀山庄的理由和份。

无崖子脸色稍霁，“好孩子，那些秘籍虽然妙，却也只是二三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真正上乘的武学如少林的易经、段氏的六脉神剑，皆不在其中。”

第二次被拒绝，无崖子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又不肯？你若不学上乘武功，如何应付得了丁春秋和段氏的六脉神剑？”

内力对他而言来的太容易，嗑药就能得到东西，为什么要弄出人命？

他倒不觉得如何折损尊严，无崖子又不是想羞辱他。

叶卿淡淡：“实不相瞒，我内已有一百六十年的内力，并不需要前辈为此忧心。”

叶卿摇了摇，“不行……”

叶卿冷漠地看着脸色发青像是在风中凌乱的无崖子，心中毫无波动，认真说起来无崖子自己也是万恶之源，只是命运回报给他的苦果特别苦而已。

无崖子听完忍不住感叹，“好深厚的福缘，或许你来到我面前也是天意如此。”

“…”无崖子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而且比起神像和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先祖，一个活生生的师父更能给他提供切实的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