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刚哆嗦应了个好，背后突然有跑步声，从远及进而来，附带连声大骂：“特么的那大车是不是你的？你有病吧脑子进水了？！这特么是高速！我一路油门冲过来，要不是刹车及时，就特么要见阎王――”

……

撞，谭大皱了眉，关掉大灯，只余小灯转出山路，进了高速便开始飞奔。

无毒答曰：「三海之内，是大地狱，其数百千，各各差别。所谓大者，有十八。次有五百，苦毒无量。次有千百，亦无量苦。」

夜半三更，四周无人，大爷下意识握紧腰包：“你要……干什么？”

“你这里，只能贴？”

刘鹏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这人和他对吼，他肯

谭大没掏手机，笑容更深。

……

前方高速分出条岔，岔斜缓向下，尽有条小河，河上有昏暗蓝光，在如此静谧的夜色里，闪烁诡异华芒。谭大眼神极佳，扫一眼便看到，那蓝光源自桌上的一盏灯，灯旁是层层堆起的薄，后面有个昏睡的大爷。

大爷慌忙把手插进桌下开锁，把纸盒抱出。那纸盒破破烂烂，里面胡乱散着话卡，大的小的应有尽有，谭大在里面找出几张，向袋里一扔，又掏出几张大钞，拍在桌上：“天晚了，早些回家。”

他掏出火柴，将雪茄点起，深一口，再缓缓吐出。

大爷眼神乱飘，目光不自觉向桌下，后背却努力向后，牢牢黏着椅背：“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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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套都好，大爷睁眼看着，话都说不利索：“卡也有……都在桌下，哪的卡……都有。”

大爷忐忑吐息：“手机……先拿出来……给我看看。”

他气不过，下车看岔下有人，立即冲过去要讨个公，谁知刚跑到底，面前那人突然转，拦住他胳膊，一叠钞票进他手：“对不住兄弟，我着急去办事，这钱就当赔罪。”

“什么……别的货？”

圣女又问鬼王无毒曰:「地狱何在?」

一脚油门踩了刹车，谭大随意将车停在路边，拉开车门走下，抬手肩膀。

谭大敲敲桌子，轻笑一声：“贴。”

“我要别的货。”

声音戛然而止。

“我……我来。”

眼前这人形不算魁梧，一张脸却生的方正，高低眉下有副棕黑墨镜，鼻梁如脊从眼间升起，又贯入峰，耳大如垂，直指向口。

“我自己拿？”

这条高速从淮山市通向洋海，规划极差，岔路枝干较多，连摄像都装不好。谭大开了一天的车，时间久了脑疲累，他空出一只手，打开旁边的保箱，从里面夹出雪茄。

刘鹏家在洋海，工作却在淮山，他已经一周没有回家，好不容易下班早，连忙一路往家赶，谁知行到半路，眼前突然横出辆车，若不是他驾龄久，开的车能也好，小命肯定交待在这儿。

刚出来的烟雾淡如青烟，无甚姿色，烟火圈渐盛，抖落一拢薄灰。

谭大沿着斜坡向下走，到了大爷面前，敲敲桌子，哑声：“贴。”

大爷本就半睡半醒，被这声音惊醒，向后一撞，再睁眼镇定两秒，才看清眼前的人。

谭大笑笑，将雪茄放下，从袋里摸出手套，一往指上：“你岁数大了，记不好，我可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