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红疹，出现在邱池的小臂上。

祁林的手如有魔力，抚平躁动的情绪，困住嘶吼的野兽，让他得以安眠。

胡桃木酒柜被破开了，没开封过的酒，都被拿了出来，它们横七竖八，摊开在桌面上。

“你先出去”，邱池低，只盯着祁林的脸，：“别打扰他们。”

“疯了吧你……”，周泽勉强站起，冲厨房吼：“王妈，快过来，把酒都收走，给你家邱先生找药！”

他搬来把椅子，坐到床边，把挨上床褥，轻轻抓起祁林的手，覆上自己的左脸。

天色渐晚，周泽正自斟自饮，见邱池出来，还对他晃晃酒杯。

明明是需细品的名酒，在他们这里，仿佛成了路边的冰啤，两人比赛似的，越喝越快，越喝越多。

邱池喝了药也不安分，他踉跄走出门，朦胧间脚下一绊，摔进在门外的土坑。

周泽以为邱池会发怒，但邱池只走到酒柜旁，拿过长杯，也给自己倒满。

周泽也喝大了，再加之拼酒输了，他心情也不大好：“祁林虽然醒了，但他不见得想见你。祁林，你想见谁，就叫谁的名字，成不成？”

武扬威，呼风唤雨了。

……还真醒了。

周泽眼，努力看清眼前的画面。

邱池如同被打了一枪，他踉跄后退，鬼使神差地，抬手带上了门。

那辆施坦威还躺在床边，窗外有光爬入，在木架上散开。

两人打开卧室的门，一前一后，轻脚走了进去。

三小时后，房门打开，邱池走出了卧室。

他有意离开，给邱池消化的空间，但邱池不为所动，只摇晃起，也走向卧室：“我也进去。

邱池后背一僵，周泽不再理他，抬冲进卧室。

邱池连吞咽都困难，他艰难抖动结，用力咳嗽，才能抽到空气。

被褥撑出鼓包，祁林双臂颤抖，勉强撑起。

邱池慢慢抬手，抚上祁林的发。

周泽耸耸肩，也斗气似的，同样仰喝干。

邱池和周泽，都不自觉放缓了呼。周泽站在床边，几次想伸手，都不忍心破坏画面。

祁林久未进食，摇摇坠，他勉强半跪在床上，沙哑出言：“……周泽。”

发丝柔，抓不住握不牢，抓的越紧，溜的越快。

屋里冲进一捧酒气，邱池气吁吁，弯腰杵在门口，他两膝颤抖，却没有踏进。

周泽酒量大，称得上千杯不醉，他还拿着火候，不至太过冒进。邱池就不同了，他简直疯了似的，到后来端起酒瓶，一口喝掉半瓶。

那两人都睡得香甜，呼一起一落，纤长的腕靠在一起，像两朵盛开的并莲。

他狠狠仰，结动，倏忽就灌空一杯。

周泽忙想出去看他，卧室中传来轻响，他犹豫片刻，对外面吼叫：“祁林醒了！”

周泽心中有丝不忿，但还是乖乖回，出去时合上了门。

周泽无意太过得罪邱池，趁邱池沉浸在昏茫中，他直接提议：“在这待了很久，我得带小真回家了。他下周还有演出，要提前练习。“

王妈忙快步奔来，藏好酒拿来药，喂邱池服下。

从小臂开始，那红疹如同长了翅膀，蔓延到脖子，又爬上侧脸。

祁真躺上床时，把窗帘拉开了一点，一缕光从外面爬进，横在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