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把这事说明白就好了啊，为什么我一提我爹你就跑？”苏白说到这有点委屈，就挣开了顾长玄的怀抱，回瘪着嘴看他。

顾长玄想，大概生而为人，总是难逃七情六与无上妄念，他原以为可以心如静水直至消亡，最后还是躲不过这一个人的手掌间。

“是，”顾长玄把怀里的苏白搂紧了，“魔族先祖与我有些渊源，我曾答应要留魔王袭氏一族命，你爹要魔王子孙全死，我不能不。”

若是早一步出手，说不定就能阻拦白修寒，他也不至于神魂俱灭，小白也不至于没有父亲。

第38章

顾长玄很是冤屈，有些不明所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苏白就把手插到耳孔里，瞪着顾长玄：“你别跟我解释，你解释我也不听。”

苏白见顾长玄上当，强自忍了心中笑意，只拿手背抹了抹眼角，带着几分哭腔：“那我给你个机会，解释吧。”

顾长玄去抚苏白的脸，轻叹：“是我对不起你。”

锁链，将苏白搂抱在怀里，解释：“小白，我从未杀过你爹，更未害过你娘。”

“白夫人当年死因不明，虽然线索指向魔界，但仍有许多谜团未解，我的意思是等一切查明后再看，你爹却直奔魔界而去，取了万千魔族命。”

苏白却也不在意这个了，他揪住顾长玄的衣领，质问：“我爹打你你都不还手？你还舍不得我爹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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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见顾长玄没有追上来，就停在了原地，犹豫了半天，复又跑了回来，他站到顾长玄面前，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又有些委屈：“你真的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苏白撂下话就走，顾长玄愣在原地有些懵，他和白修寒虽有些交情，但到底止于君子之交，他什么时候对白修寒起过那种心思？

“然后呢？”

“嗯？”苏白靠着他轻问。

“然后你爹便要我同归于尽，”顾长玄说到这里已经有了急切，手臂紧了又紧，生怕苏白离开，“但是小白，我那时并未对白修寒出手，其时他自焚元神，我阻拦不及，勉力抵挡，也只救下自己与大半魔族中人的命。”

顾长玄看见眼前这张委屈的小脸，忽地就笑出了声音来，他抬手把苏白揽进怀里，埋在苏白脖颈间，也不说话，只是这样安静地抱着他。

刹那间苏白笑得眉眼弯弯，这句不像解释的解释显然是正中苏白下怀，他踮着脚亲了亲顾长玄的畔，揽着他的脖子：“好吧，那就姑且相信你和我爹没什么关系吧。”

“事实如此。”

顾长玄不知苏白怎么就扯到这里来了，当时白修寒二话不说就自焚元神，他差点没被汹涌爆发的神力击垮，当时只顾着抵挡，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若是我再厉害些，你爹自焚元神时，我便能拦住了。”顾长玄闭了闭眼，“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你。”

“我对你好，只因为你是你，和旁人没有半点关系。”

那一瞬顾长玄忘记了生死，忘记了自己天劫将至，只自私地把苏白环拥在臂肘间，唤他：“小白。”

苏白点，“你去阻拦了？”

苏白打掉他的手，原地跺脚，炸：“你是对不起我，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爹，你是不是因为我爹才对我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