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父子之间第一次相见。

已经安静了许久的大殿外，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姜云庭怒哼：“梦！”

沈西被他俩盯得发，：“你们，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

姜云庭盯着他：“你刚才是不是叫我爹国丈大人了？”

沈放站在他面前，定定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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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平轩盯着他：“你叫我国丈大人作甚？”

背着光，看不清楚来人的五官，可是他莫名的就觉得，这个人，不像自己，却像极了他那个皇后。

皇上抬起浑浊的眼，看向来人。

姜平轩和姜云庭两个人都直直盯着他。

他声音也有点哑，遮掩着，：“爹还不如你们了不成？”

姜云庭眼睛，轻声问：“爹，你怎么也参与进来了？刚才你跟沈哥说的，是怎么回事啊？”

沈西没忍住，后退一步，：“主母是未来皇后，这么叫，也，也没什么问题吧？”

皇上艰难的息着，问：“你恨父皇吗？”

现在再相见，两个孩子已经是在战场上经历过几番生死，建功立业的少年将军了。

姜平轩原本还很心澎湃，这下也忍不住笑出来：“你们两个，哭什么？”

姜平轩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以为就你们有点良知，就你们能看清楚形势？”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陪着他等着他的，竟然是他们一家。

姜凉蝉看着父亲眼角更深的褶皱，和发里新增的白发，心里又酸又胀的，咙堵着，说不出话来。

沈西奉命保护未来的国丈一家，所以也跟着在这里，听到这话，笑：“国丈大人可是居功甚伟，在你们参与之前，就已经跟主公联手了。主公从外攻破，国丈大人从内瓦解，如今主公打到京城，京城能这么平静，也是全靠了国丈大人在保全京城百姓。”

两个人转看向姜平轩。

出走之前，两个人还是姜平轩想要用命来保护的一对稚子，在他膝下，天真烂漫。

沈西说完这番话，却并没有获得理想中的回应。

沈放淡淡：“我与你没什么相干，恨不恨又有什么重要。你不如问问自己，有脸下去见我母后吗？”

他曾经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明皇后的模样，可现在看到沈放，那些他以为尘封在心里，早已经面目模糊的记忆，却格外清晰地被唤醒了。

两只大手分别按在姜云庭和姜凉蝉的上，眷恋的摸了摸。

姜云庭眼睛红红的，姜凉蝉眼睛也红红的，两对红眼睛一起泪汪汪的看着他。

姜平轩脸上还是那么面无表情，可是他轻轻两个孩子的动作里，无法克制的出深深的眷恋和思念。

沈放嗤了一声，打断了他：“瞒着你把我送出去？”

龙椅下面，躺着已经气绝亡的太子。

皇上挣扎着辩解：“她是难产而死，她生下你来，我本来是高兴的，可是她却瞒着我把你送出去，我本什么都不知，我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大殿内。

也是最后一次相见。

皇上的毒已经渗入骨髓，常年吃丹药而虚弱胖的在龙椅上。

姜平轩斩钉截铁：“将来要三六院的人，还想娶走我女儿？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