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锋便是为此而担心的，但他哪里会知，这都是因为柳希夷没有点口脂。

是昨天送他回来的那位。

摧锋愣在原地，也不知该不该跟进去，正纠结着，柳希夷又从那屋里出来。就那么片刻的工夫，他的上已经有了一层淡淡的嫣红。

但柳希夷走到门口时却停了下来，没有立即去享受这温阳光。因为他的前站了个人，高大的个把门口的日光都遮了大半。

摧锋见状奇怪地皱了眉。

确实好多了，他生了这样好的相貌，可惜却被病痛摧残得黯淡憔悴了些。稍稍修饰，便又生出几分明媚，晃得摧锋几乎花了眼睛。

“这样好些了吗？”柳希夷弯眸一笑。

柳希夷看他那么担心，却笑着：“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一天总要晕两次，很正常，没什么好担心的。”

“啊？”柳希夷回眸一望，颇有几分疑惑。旋即他又想起了什么，神情忽地一变。

目光在人上一转，柳希夷轻轻笑起来。

却也没有等摧锋给出什么猜测，纵着轮椅往前，从他旁走过：“对了，我的铁鲲鹏，千机院也该修好了。刚好你来，若是有空，不如帮我

“嗯……”摧锋点，而后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地，“你真的好些了么，为何脸色那么差？”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他觉得房中阴凉得有些发冷，便收起图纸，想着出门晒晒太阳。

柳希夷一怔，心他怎么过来了，来找自己？

“怎么会……”摧锋虽是被这美色所震慑，却还是没忘记对这不可思议之变化的疑惑。

他的那张脸本就苍白如纸，满是病态，但摧锋昨天见他时，嘴上好歹还有点血色。可现在，他的上也十分苍白，整个人像是被丢到雪山上冻了几天一样。

柳希夷挑眉轻笑：“你猜？”

摧锋：“我来看看你……好些了没。”

神好多了，他也不想继续躺在床上虚度光阴，自己慢慢爬起来。刚好有人过来送早饭和汤药，就顺便服侍着他洗漱换衣。等他梳洗完毕用过早膳，喝下汤药之后，便移到书房翻了翻机关设计图。

柳希夷经他一说，倒是想起来了，忙调转方向回了屋里。

柳希夷向前行了一段距离，从房屋的阴影下走出，进入那一片阳中：“我已经好了……那么早过来，吃了东西没？”

说得轻描淡写，可这简简单单的话语背后却是无数日夜的病痛折磨。

沥下了些小雨，声音很微小，并不扰人，反倒更让人有睡意。伴着这轻柔雨声，已经迷糊了的柳希夷很快就沉沉睡去。

昨天柳希夷都发烧了，他心里担忧，便过来看看柳希夷恢复得如何。

夜里下了雨，院子里积了些水，还没完全干透，到都是漉漉的……摧锋靴上沾了些泥，但已经干了。这也不像是他刚来，恰好自己又出门碰上了的样子。这个人怕是得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了吧。

屋外的阳光已经亮得有些刺眼，也十分和了。

柳希夷问：“你怎么过来了？”

一觉睡到了天亮，疲累感已经完全消除，柳希夷难得地感到通舒畅，神清气爽。

摧锋闻言，眼中的担忧和怜惜却更深了些。柳希夷越是表现得毫不在意，越是让旁人心疼。

翌日清晨，柔和的日光投在他的眼睫上，轻轻将他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