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停了。

秦昼想，他有事相求。

他叠星星的动作非常熟练，手指翻飞，很快掌心就出现了一个胖乎乎的星星。

大佬想也不想：“惊世骇俗。”

他的语气很平常，像是随口一问。

他拿着纸，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念念有词。

裴允：“你……”

他还小的时候，就会折好多样式，在教室里卖，赚点零食钱。

秦昼弯腰把他拉了起来，“你找我什么事？”

淋浴声停了。

但是实在是太难了。

他扭问大佬，“学神，你觉得我的文笔怎么样？”

秦昼：“我感受到了。”

裴允迷惑：我为什么要那么心虚？

“看见了。”秦昼并不打算拆开，“你复述吧。”

秦昼没再说什么。

裴允：“不行，诚意不够。”

裴允蹲在门口，“没事，你洗你的。”

秦昼说：“想上厕所去外面。”

本来裴允想背下来的，这样比较有诚意。

薄荷味包裹住了裴允，他笑眯眯地抬，献宝似的捧给秦昼看，“鲜花美人。”

秦昼的手掌里虚虚握着一团星星。

复述个鬼。

裴允的花也快叠完了。

裴允诚实：“我没说够。”

裴允坐在浴室门口，把纸撕成了条状，挑拣了几张细长的折起了星星。

他几步跑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大声吼了一句：“听得见吗？”

秦昼：“……”

“很好看。”秦昼夸了一句。

秦昼：“……”

秦昼却恍惚闻到了花香。

裴允竟然开心，“谢谢啊兄弟。”

裴允得意地说：“那必须，拿手好戏。”

还有秦昼是醋吗，这也不高兴？

他结动了动，伸手接过少年掌心的花朵。

裴允指了指他的手，“你没看见星星上有字吗？”

他默数着时间，收手时，门在后开启。

这不是秦昼第一次收到花，但是是第一次收到纸花。

裴允：“……”

水声半天没响，倒是门外那人先上了，“你洗吧，别感冒了。”

秦昼看了门口两秒，打开了水龙，温热的水兜浇下。

他只记得仰卧起坐的苍蝇。

拿着纸到他面前读也很奇怪。

他很快叠好了几颗，拢在手里，顺着门，打弹珠一样弹了进去。

裴允的神经微微一绷，若无其事地笑：“你裴哥的花都是拿去卖的，只送给你了，独此一朵。”

纸是淡红色A4纸，纸花栩栩如生，艳滴。

秦昼喊了停，“可以了。”

晚上，裴允先一步去洗澡，换秦昼去洗的时候，他掏出了那篇彩虹屁。

尽如此，他还是屈服于裴允的花样中。

秦昼：“拿手好戏，是叠花，还是送花？”

秦昼：“……”

裴允卡壳了两秒，只能自由发挥，“你是我的神食粮，一天见不到你，我就会很焦虑。”

裴允忽然福至心灵。

裴允有点哭笑不得，心底却有一个个喜悦泡泡漫了上来。

但裴允知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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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昼不知他想干什么，一时也不知要不要继续洗。

裴允觉得星星有点单调，找了一张新的纸，折了一朵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