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归扶着郁衍回到床上，让冯太医进门替他诊脉。

郁衍大病初愈，神松懈下来便觉得疲惫至极。他朝牧云归招了招手，后者走到他边，被他十分自然地抱住。

寝殿大门合上，郁衍才压低声音：“我有一事，想向太医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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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自己的困扰隐晦地提出来，冯太医答：“殿下多虑，坤君受孕说来不难，却没有殿下想的那么容易，也并非人人皆可。”

门外有内侍通传，冯太医前来复诊。

“我觉得郁鸿没有撒谎。”郁衍，“可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

郁衍轻轻应了声，又：“你觉得我今天放过他，是不是错了？”

郁衍抬眼看他。

……真是脸都不要了。

“自古皇权之争，免不了鲜血与牺牲，这些我早有预料。若非万不得已，我不想走到手足相残那一步，尤其是你。”

“这样也好。”他嘲弄地笑了笑，“我害死四皇兄，自然无缘储君之位。如此一来，皇兄既少一个对手，也能真正相信我没有异心。”

郁衍眼眶有些酸涩，他偏开视线，轻声：“你这样信任我，就不怕我哪天让你失望？”

郁衍在心里默默地想。

郁衍忽然：“冯太医请留步。”

郁衍：“你说你没有异心，可你却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要我如何信你？”

冯太医茫然：“话本？”

“咳，没事，你接着说。”

你上就要对我失望了。

在话本里，坤君有了孕，通常要快三个月时才会被发现。

郁衍叹息一声，闭上眼：“……你走吧。”

牧云归不疑有他，顺从地朝郁衍行了一礼，离开寝殿。

“好累啊……”郁衍小声。

他还是很在意受孕的事。

牧云归温声：“主人只要按照自己心意去便好。”

他迟疑了片刻，扭朝牧云归：“云归，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单独和太医聊聊。”

再问，郁鸿却站起：“事已至此，皇兄打算怎么置我？向父皇告发我吗？”

牧云归对他如此忠心耿耿，可他在病中却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强占这人，这人和他生孩子。

郁鸿抬眼看了看牧云归，又看了看郁衍，眼眸垂下，闪过一丝冰冷。

牧云归：“属下会替主人去查。”

郁鸿怔然往前一步：“皇兄……”

“不是人人皆可？”郁衍皱眉，“那为什么话本里――”

郁衍恢复得极好，冯太医留下两贴药，又交代几句这几日饮食与起居的注意事项，便要离开。

冯太医捋

牧云归却拦在他前：“五殿下，请回吧。”

从他雨期到现在，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可他服用避子药不过半月的事。

三个月之内，对郁衍来说都不安全。

牧云归摸了摸他的发，：“累了便歇会儿吧，属下陪您。”

才不是。

“郁鸿，无论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谋划，我都希望你适可而止。”

“在我心中，主人永远不会有错。哪怕有些事情理得不妥，属下也会竭尽所能，替主人解决妥善。”

牧云归：“主人绝不会让我失望。”

可他没有再说什么，朝郁衍行了一礼，转离开。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