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照例寒暄了几句，宣布宴正式开始，歌舞冉冉升起。

        白湄所言并无夸张。芙蓉色并不罕见，好些未出阁的贵女便喜欢那种俏鲜的颜色以衬托自己的天真无邪，只是白雅上的芙蓉色彩暗花绣绫裙要比寻常的芙蓉色浅，外面罩了一层薄薄的彩轻纱，掐腰藏了几簇栩栩如生的绣荷，巧又别致。

        白雅看了眼从人群退开垂首往里走的凌嫣，眼波微动。

        等了没一会儿，车便咕噜咕噜地动了起来。萧惠仪在前面车，她们姐妹三一同，随行的丫鬟与嬷嬷一同，白谦携白棋骑走在前。听闻要行走近半个时辰，白雅干脆闭目养神。自她回来，每日早起或给老夫人和萧惠仪请安或学规矩礼仪，再没睡过懒觉，无比怀念南庄无拘无束的日子。

        眼见众夫人携贵女渐至，德妃看了眼天色，朝林福海：“公公，既皇上与端世子有要事商议，我先去大殿看顾着，免得怠慢了众夫人。”

        行云水中，抬手拈花，下腰揽月，旋转似蝴蝶翩飞，静立如弱柳扶风。虽蒙着脸，

        白婳看着白雅明显比自己要纤细的腰，狠瞪了她一眼，这一瞪可不得了，两人不过一岁之差，白雅不仅材比她好，那模样也是尖的。

        宴会比想象中轻松，众人或轻声闲聊或目不转睛，以行为表达自己的随和与对皇家宴会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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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婳讥讽：“大姐此话轻巧，须知宴一言一行涉及宗族礼仪，二姐没见过世面，可不能掉以轻心，丢了我们卫国公府的脸。”

        她比白雅长两岁，已参加过几次宴。

        德妃点了点，离开前看了眼紧闭的正和殿，也不知皇上与端世子有何等紧要的事，竟将前朝百官晾在齐和殿。

        白雅睁眼，看着大方得的白湄，再看尖酸刻薄的白婳，高低立见，竟有种两人份错位的感觉。也不知萧惠仪是如何教养的，如此言行当真上不得台面。

        一刻钟后，伴随太监的传呼声，明黄色的影出现在门口，众人起参拜，白雅的余光只摸到中年天子的一片衣角以及半个月未见的段祺瑞。

        “宴并无想象中复杂，跟着同跪同坐同吃便好。”白湄只以为白雅紧张，好心提醒。

        宴严肃，目光主要在皇族或有名望的家贵人，转不到她们这些后辈上。

        林福海欠了欠子，敬然：“娘娘尽放心去，回才自会禀明皇上。”

        趁着落座的一瞬，她总算瞧清了座上之人的模样。皇家血脉果真不俗，四十多岁的皇帝几乎不见老态，与一旁的妃嫔坐着甚是养眼。

        皇戒备等级森严，若不是有诰命或品级的夫人贵女，一般小姐只能带一个随丫鬟，白雅扶着玉竹的手上车，里面白湄与白婳各据一边，白雅坐在了白湄侧。

        ——

        墙正红，举目望去，华丽又庄严，白雅等人落座好一会儿了，只见执掌凤印的德妃与众皇族，唯不见当今皇上。

        然而此时老夫人和萧惠仪已出来，白婳知宴要紧，在凌嫣耳边低语几句后，再不多说半句扭迎上去。

        老夫人叮嘱了几句，便让萧惠仪领着她们出发。

        看了将近半个时辰，就在白雅隐隐有些视觉疲劳的时候，筝起花落，一蒙面女子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