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是看重而非信，是因为白源看着就不是一个会沉迷女色之人。

        “柳姨娘无需多礼，请起。”

        说来也奇怪，白源待她与白婳都不热衷，见了面话无半句多，唯独对白湄，尤为偏爱。由他亲自把关的女婿应人品不差，能力不俗。既如此，因何不愿不喜？白湄子温和，违逆长辈这种事与她无缘才是。难不成是有喜欢的人了？

        柳姨娘乃白湄亲娘，常居佛堂，不显山不水，连日常请安也鲜少出现，就像一个透明人。不可思议的是老夫人和萧惠仪竟也没意见。

        三日前，老夫人借寺庙祈福带她们上山，路遇永恩候等人，待看到永恩候夫人和那庶长子薛凌浩，白雅才知是相亲。

        白雅：“长姐可是落了东西在雅馨苑？”实际上白湄极少到雅馨苑，又怎么会落下东西？

        “三四株足矣。”

        萧惠仪落后，白源虽责令让柳姨娘和老夫人一同家，但实际上家

        上茶后，她打发玉竹她们退下，直奔主题：“柳姨娘平日大门不出，今日却突临雅馨苑，不知所为何事？”

        “我之前栽了几株在菜园里，姐姐要多少？”

        贺倾晴和林艺极有眼色地相约去白雅的书房看书去，白雅见完柳姨娘再去找她们。

        白湄摇笑：“在找薄荷。我前不久新了一个香包，缺一味薄荷，打算来你雅馨苑碰碰运气。”

        白雅吩咐玉蔻去摘，几人寒暄了几句，白湄还有要事便先回去了。

        白雅看着白湄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许是因为有白婳在比对着，白湄前前后后又提点过自己，她乐得唤声长姐。只是近日白湄的脸色温和如旧，眉梢却多了一抹愁思，这是为何？

        白雅没说话，以柳姨娘的佛，白湄的婚事想来不是她选的，听闻是远在西疆的白源一手促成的，老夫人充其量是推波助澜。

        “妾见过二小姐。”柳姨娘看起来比萧惠仪还要年轻，容貌清秀，量纤细，许是常居佛堂，心态平和，眉目安详，目光比湖水还要清静。

        贺倾晴撇了撇嘴，将火热的视线收回。

        “招待这种活留给小雅便是，湄姐姐无需客气。”林艺说完，嫌弃地看了贺倾晴一眼。

        “二小姐归来许久，我却不曾亲自拜见，实在惭愧。”嘴里说着惭愧，神色却依旧平静，白雅知她的愧疚不过是客套话。

        “听闻你的长姐将与永恩候庶长子薛凌浩联姻，可是真的？”林艺问。

        “你们可曾见过薛凌浩？”莫非长得难以入目？林艺虽然没见过，但略有所闻：“听闻此人虽为庶子，却是个有能耐的。年前已是羽林军副领，比他那空挂着世子名的纨绔嫡兄好多了，与湄姐姐倒是般。这般想来有亲娘当家着实不错。”不像她，继母当家，总想将她给歪瓜裂枣。

        “小姐，柳姨娘求见。”门外小丫禀告。

        白雅想了想，直言：“并未听闻他们有交换庚帖。”若真交换庚帖了，府里不会如此平静。况且……想到白湄眉宇间的愁绪，白雅直觉这婚事怕不会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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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雅不知，不是她们没意见，而是白源让她们不敢有意见。此人是文世洳在世时亲提的姨娘，很得白源看重。

是艳羡。

        白雅却想，明哲保，未尝不是一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