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悔又恨，当即将周淇淇谴回，只惜已无济于事。

        老夫人堪堪撑过林福海离去，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只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不见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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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提起淑妃，白雅忍不住觑了白湄一眼。

        好不容易熬到元宵夜，便如那放飞的巢鸟，巴不得一去不回。

        人逢重挫，脾气难免见长，白雅在老夫人上深有会，侍疾苦不堪言。

        众人往前走，与白湄、白婳等人不期而遇。只见红黑色的羽林军突然涌入，百姓纷纷散开，竟出一个缺口。

        白雅隐约瞧见前面似有两帮人在干架，一方拿着锄与菜刀，很是犷，另一方衣冠楚楚，手握长剑，护卫打扮，护着的正是中间的一名白衣公子。瞧着斯文，却人多欺人少。

        “这事你暗中去办，莫要耽误卫国公回西疆的时间，也莫要明着让卫国公没脸。”

        羽林军很快上前把人制住，那领之人英姿飒爽，白雅心想：真巧！

        “来人，都押回衙门！”薛凌浩厉声一喊，中气十足，盖过了人群的动声。

        街人影攒动，白雅白婳素来看不对眼，不可能走到一，白湄有她的手帕之交，是几个世家庶女，与她也走不到一，遂白雅仍与贺倾晴、林艺同往。

        “杀人了！杀人了！”

        几人逛了一会儿，突闻打斗声，贺倾晴伸长着脑袋，便连白雅和林艺也生出了好奇。

        那被护卫护着的贵公子不可置信，惊恐：“薛凌浩你敢！我姑母不会放过你的！”

        真真晚节不保。

        羽林军并没有立劝架，而是疏散人群，避免误伤。只是很快，局势呈一边倒，大汉不知被谁了一刀，鲜血染红了青石砖，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

        只是天子脚下直接干架，实在勇气可嘉，还有点蠢。钟翰羽就是铁铮铮的例子，不知中间那位公子又是哪家大爷。

        一被制住的大汉见了，以为薛凌浩要放过他，趁捉他之人不备，扑向薛凌浩，扯住他，哭嚎：“官爷！此人强抢民女，几天前死我侄女，现又想祸害我闺女，刚还杀了我兄长，求官爷替草民主啊！”对方声泪俱下，白雅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木然站着，之所以说是女孩，是因为对方看着也才十一二岁。

        “皇上您的意思是？”夫人被皇上剥夺品级的事儿，他还是一遭见着。

品德兼优的一品夫人公不公平。但看这次，如此毒妇愚母，必然会拖累卫国公。”

        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原来这公子罄竹难书，却因为他是淑妃的侄子，少有人制得住她。

        简直就是耻辱！

        听他这么一吼，制住他双臂的羽林军目光齐齐地看向薛凌浩，易齐勇的姑母乃淑妃娘娘。

        这话林福海是听明白了，旨意要当着卫国公和老夫人的面宣，免得卫国公又要顾忌母子的情谊，惦记着卫国公府的事，又要想着西蛮的战况，分了心神。而卫国公老夫人那边，既是警示又是教训，遭了帝皇的嫌，以后里外，但凡有脸面的宴会，自此无缘。

        次日，林福海宣完明旨后，将秘旨交予白源手中。旁边是战战兢兢面如死灰的老夫人。她到死都没想到，老国公去世了，她的诰命服会被皇上收回。

        原来，白源已经奉旨回了西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