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乞巧节到了，白雅换了一袭月白色的复纱叠裙，带了一对上次宝珍楼事亲赠的珍珠耳坠，步履至明月湖赴段诗韵的约。

        老夫人的脸色委实不好看，甚至还有几分骇人，也不说话，只气得口上下起伏。

        其余两人听了啧啧称奇，红云：“三小姐与二小姐向来不对付，竟也帮着二小姐说话，想来事情是真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红云是事的女儿，会识字，读过几本薄书，盛菊一脸艳羡，虽听不大懂，但听着便是个有水墨的。

        林嬷嬷唯唯应诺，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言可不只卫国公府这一桩，外传得可多了，只是老夫人后院不知罢了。

        盛菊与秋玉吓得瑟瑟发抖，倒是红玉支吾：“回……回嬷嬷，是……是外的传言，我今早去买丝线，从外听到的。”也不知老夫人听到多少，只绝口不提刚刚的狂言。

        傍晚，三皇子府家亲自送了请帖过来，半个月后乃三皇妃南嫣然的生辰，设宴三皇子府，特邀国公夫人携眷出席。前不久，三皇子与三皇子妃大婚，情蜜意的，生辰自然要大办，按理说，以三皇妃的份，请帖邀的理应是卫国公府地位最高的女主人，而不是一个由姨娘扶正的继夫人，奈何无论是送帖子的人还是收帖子的家都似遗忘了老夫人这一号人物，若是平常，众人只觉得三皇妃不知礼，只是搁在现在确是人之常情。

        待林嬷嬷把人发落了，老夫人才厉声：“查！都给我好生查一查，看这些歹毒的言究竟是从哪来的！”

        “哪来的妖言惑众，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编排主子！”

        盛菊眼中的崇拜明显取悦了红玉，红玉忍不住又出狂言：“按我说，这二小姐不是心善，是可怜！若她当真心甘情愿侍疾，又何必挑破这陈年烂芝麻的事儿惹得老夫人动怒？更何况老夫人是什么德？早年对她不不顾，下人克扣雅馨苑的口粮，也没见她吭声，我前不久可是听说了……”说着，红玉左右看了眼，小声：“早前二小姐不是割腕自杀吗？听福熙苑的人说，那是老夫人派人下的，这事老爷也是知的，但孝压着，没法发落老夫人，遂把二小姐送远，就怕老夫人再害……”

        三人猛地回，待瞧见老夫人与林嬷嬷等人，惊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直求饶。

        拱桥一，白雅远远就瞧见了同样一轻纱的段诗韵，一橙黄在明火下明艳俏丽，只是站在她旁的却是一个陌生的丫鬟。

        “闭嘴！还不快跪下！”

        林嬷嬷暗看了老夫人一眼，见她没个表示，擅作主张：“来人，把她们各打二十大板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白雅见过惠明郡主，郡主万安。”

        秋玉又：“这二小姐当真心善，竟不计前嫌给杀母仇人侍疾。”

        段诗韵虽只比她大不了几个月，份却是尖的，只是

汤里掺了活血的药物，便连世子之所以离国也是老夫人撺掇老爷下的决定，老夫人起初还不承认，后三小姐竟也帮着二小姐，老夫人脸过不去，把两位小姐撵出福熙院了！”

        于是，福熙院的瓷瓶又碎了一地，老夫人再次缠绵床榻，白源依旧忙前忙后，中间见了老夫人两次，也不知说了什么，老夫人再没有找白雅和白婳侍疾，倒是翠萍来问了好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