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在准备这期选题的时候，何榆还真没有好好地想这个问题。

思索一会儿，她倏地笑了：“那个时候的我，有一个很大的梦想。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你，抱负大，可是实现的可能真的太微小了。”

“我说的难不是梦想吗？”喋喋无辜地耸肩。

喋喋挑眉，立刻便懂了：“老了之后当广场上最亮的那颗星，无数老为你连夜制作荧光棒，广场阶梯上坐着的都是你的老粉丝？”

“太了解我了，”打个响指，何榆啧啧了两声，嘚嘚瑟瑟，“这就是我的终极梦想。”

远离贫穷女大学生每月的魔鬼，她能再健康地活上五年十年。

“但是好像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了，记忆里那些人味儿和烟火气儿，渐渐地就散了。”

毕竟还没有那么了解，喋喋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是什么？”

“可是后来我发现,房租真的太贵了,”她的眼动了两下，即便自嘲着，眼底却还是隐隐的有对以前梦想的向往，“而且开这种店真的不赚钱。”

其实也很日常。”

“老了就老实点吧，别再折腾了，医药费贵的，”喋喋从桌上卷了个纸团，毫不留情地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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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室里的空调有些凉，何榆拢了拢上的薄外套。轻笑一声：“B市前些年城市翻修，拆了很多老的建筑。我从小在B市的老城区长大，那里的每一个街巷口，我都记得门儿清。”

学校的录音室里，何榆讶异地看着喋喋，没想到她会以这样一句神奇的话作为开场白：“你这样说，我就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又不按照选题录节目了。”

“我的梦想就很朴实了，”见她突然低落,何榆笑嘻嘻地掰着手指，把气氛调动起来，“吃得饱吃得好，当个富婆，不用还花呗。”

“我这种作文困难，当年要是有你的这言语致劲儿，我就直接出书了。”何榆打趣地回应。

“听起来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但是特别有意义，”喋喋拿着笔，随手在自己的稿件上面记录着重点，“有点像是文物修复

边的笑容渐渐消散，她望着桌上的横格本，略失神：“所以那个时候我想，如果我能到把这些记忆更好地保留和保存，就好了。”

只有被生活磨平棱角的卑微社畜，才能理解金钱的重要。

已经录了几期节目，也磨合了两三个月，她和喋喋已经成为了非常默契的搭档。

“我以前的梦想是开一家花店，二楼是咖啡店，开在一个小巷子里，青石板路旁载满我最喜欢的花,晚上想吃烧烤也可以支一个烤架。”想起以前，喋喋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

凑近录音设备,她笑着解释：“我们的梦想可能很大很大,看上去有些不切实际，但有梦想这件事，真的是很普通的,几乎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

纸团砸在何榆的脑门上，她才满意地正色：“我是问你很小的时候的梦想，我相信那个时候你还没那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