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昊冉听见周济生这么说，心中悬着的大石稍稍落了地，他也笑：“过完年开始就一直忙，到现在也没消停下来，我哪里顾得上。”他将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一带而过，并不想在周济生面前提起这个话题让他担心。

周济生回：“不是，消化科不是我的专长，我请陈院长当你的主治医生了。”

周济生装作挑了挑眉：“给病人找到合适的医生，这也是一个医生该的事情。”

“走后门不太好吧。”徐昊冉揶揄周济生，周济生从来都看不上京南大学那些纠葛的派系斗阵，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徐妈妈已经追着陈院长出去了，病房里只留下了周济生一个人。周济生仍旧是笑微微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徐昊冉，但是徐昊冉觉得周济生的笑容并不是发自内心。

被切掉三分之一，你才会长记么？”

第五天晚上，徐昊冉感觉到好久不曾出现的胃痛又一次出现，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周济生丢下倒了一半的水杯，紧张地询问徐昊冉是不是胃疼？

这天下午的时候，陈院长来到病房给徐昊冉了个检查。陈院长全程不苟言笑，看得徐昊冉和徐妈妈一阵紧张，等检查结束后，陈院长只说了句：“还算不错，安心治疗。”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坐在徐昊冉床边眼底青黑的男人见徐昊冉醒了，立刻扑到了徐昊冉的床，伸手替徐昊冉试了试温，直到确定徐昊冉温正常，周济生才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昊冉从鬼门关回来了。

徐妈妈见儿子醒来，终于抑制不住，哭了出来。母亲的哭声一声一声地传入徐昊冉的耳中，徐昊冉虚弱地对母亲说：“妈，我有些话想和济生说。”

“你是我的主治医生么？”徐昊冉问。

周济生了然，他也不想提起那些事来打扰他与徐昊冉的短暂重逢。

如此又过了三四天，白天的时候由徐妈妈和周济生一起陪着徐昊冉，晚上的时候则由周济生一个人陪在徐昊冉的边。若是困了或者累了，周济生就在徐昊冉的床边趴一会，有时候徐昊冉睡一觉醒来，周济生已经趴在他床边睡着了，徐昊冉看着睡着中的人，伸手替周济生捋了捋额前凌乱的刘海，他看着周济生喃喃自语：“济生，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昊冉，你别说话，陈院长上就到，他会告诉你的。”向来镇定的周济生慌乱地回着徐昊冉，他与徐昊冉相了那么多年，周济生知自己终究瞒不过徐昊冉，但他没有胆量亲口跟徐昊冉说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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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妈妈伸手轻柔

徐昊冉无法反驳。

徐昊冉紧紧地攥住周济生的手臂，脸色苍白的人忍着痛，额上冷汗涔涔，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周济生看，艰难地问周济生：“济生，你老实告诉我，我的病到底是什么？”

“济生……周济生……我希望是你亲口告诉我……”徐昊冉昏迷前反复地对周济生说着这句话，就在周济生要开口的时候，徐昊冉又一次昏了过去。

徐昊冉望着陈院长渐渐远去的背影，心疑惑徘徊。他虽未见过陈院长，但周济生曾经说过陈院长的医德和为人极好，对待病人细致认真，可刚才陈院长只留了这句话就离开了，徐昊冉不解陈院长为何不多与自己说说病情。

天边出第一抹晨光的时候，徐昊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