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一医院里独有的气息，混杂着消毒水和药品的味，被子摸起来有点凉，成芸伸手到被子下面，好在被子里还是的。

“走了。”

成芸忽然来了兴致，想要弯曲手指，一他的肚，可她想了想，最后到底还是忍住了。

阿南没回答，晃了晃脖子，说：“警察呢。”

成芸玩着玩着，不知为何，自己叹了一口气。她目光移开，扫视整间屋子。

这一伸手，成芸刚好摸到阿南的腹，阿南的外套盖在被子上，里面只穿着长袖的单衣，手盖在布料上，甚至能感觉到下面散着热气的肌肤。

成芸白了一眼。

护士离开，屋里只剩下成芸和阿南。刚刚护士给阿南盖了一层被，白白的，跟他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阿南的脸还没有干净。他并不是那种短寸，比那要再长一点，看得出好像有一阵没有打理了。现在额前面的几缕发丝被凝了的血纠在一起，像是仙人掌的刺一样，朝着不同方向支着。

虽然黑，但是还。

阿南手停下，看向她，反问说：“有什么问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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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画面，着实有点吓人。

阿南了自己的脑袋，成芸说：“别碰，你知有什么问题么。”

成芸拿过名片看了一眼，这是当地一家包车公司。成芸抬，打趣地说：“你给我留什么车，可别留警车，走哪怪吓人的。”

护士刚刚给阿南安顿好，看见成芸来了，对她说：“等下片子出来我会来通知你。”

“哎，不是警车。”张鹏笑着说，“一辆帕萨特，就在外面停着，这是钥匙。”

县级医院，装修和设施都不致，旁边的床位上的被子也没有叠整齐。

风有点凉，成芸没有开多久就把窗重新关上，一转，阿南直勾勾地坐在床上，正看着成芸。

“嗯

成芸接过钥匙，又了句谢，两人就分开了。

干枯的树杈，只有有少许的叶子。风过，墙底下的几片垃圾了过去。

看了将近十分钟，成芸看够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发，又戳了戳他的脸。

成芸走到他边，靠在另外一张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阿南对于她的话有点不赞同，“……我又没死。”

这种造型在不经意间消除了许多紧张感。

“就是不知什么问题才让你别碰。”成芸冷着脸，“碰死了自己负责。”

成芸顺着空的走廊一路向前，来到一间病房。她推开门，里面六张病床，只有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就是阿南。

“都走了？”

不知是不是一盏白花花的灯光所致，阿南一张黑脸也难得的有些惨淡。

成芸皱眉，冷冷地说：“你诈尸啊。”

“行！我门口给你留辆车，你出门什么的也方便点。”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如果要回贵阳，就打这个电话。到时车留在这就可以了。”

她走到窗边，把窗打开一隙，外面是花丛，可惜如今时节，已经没有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