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完句号，他深了一口气，仿佛是完成了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一样。

十天到半个月的时间，设计院会出一份改造工程的设计草案，只要赭阳那边审通过，天池就可以开始进行下一步工作了。

一双明亮的眼睛是笑的，于是弯弯的。

了额，余笑想起了昨天方教授跟自己说的话。

“你已经到了。”

那是读大三时候的余笑，坐在自习室里，坐在他的旁边，她平时总是安静的，在这样被书本和压力快要淹没的时候却会变得活泼可爱起来。

同一轮残月下，余笑正在检查他们这次实地勘察的全报告资料。

敲下了一个“h”，褚年的手顿住了，接着他退格清掉了这个字母，然后他关上了文档。

他对她有多好？

还差一点点就能突破90大关了！

“小褚啊，你这套设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三年后这里的大学会正式招生，再过三四年，这里就会多上几万消费者，再加上套的教师公寓……这些人带给这里的改变将是巨大的，这个城中村迟早会迎来拆迁和改建……你为这些人的努力，很可能过了十年就烟消云散了，

下一个问题是：

他快步走回到了电脑前面，椅子被他推到了一边。

褚年眨眨眼睛，就这样面带微笑地，在“没问题”三个字下面敲了一行字：

“我怎么能涨分呢？”

在这个阶段，余笑能的事情不多，她可以回家休息两天，向池新这边汇报一下工作，等总公司叫了再去北京。

“我能帮褚年当上副经理吗？”

“换回去之后褚年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他的脸上带着笑，想起了从前的那个女孩儿。

明天早上，她也要走了，却不是回京城，而是回家。

100，我不就能换回来了吗？”

20、30分的时候还觉得100分遥不可及，可现在这个分数，着实让褚年心动了。

“卡丘啊卡丘，你告诉我，我们的褚年同学能通过这次考试吗？”

摸摸、拍拍肩、说两句鼓励的话……

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计分上的分数，强迫自己忘掉刚刚的那个文档，褚年继续开始他的表格。

在最后一次沟通里，对方几乎肯定了余笑的全设想，这也意味着余笑这一次来赭阳几乎已经完成了自己所有的预定目标。

“是否保留此次对文档所的修改？”

他慢慢走回去，打开了之前被自己关掉的Word。

“没问题！”

“绝对可以的！”

如果这就叫所谓的“好”，那这个标准真是简单到了极点。

褚年回过，看着屏幕亮着的电脑。

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客厅，褚年看见墙上的计分已经变成了“88”。

设计院的专家们今天上午都已经坐飞机返回了京城，她带着自己的人与当地的有关门又了一次沟通，忙完了又是晚上七点多。

他选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