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余笑合衣躺在了旁边的病床上，黑色的大衣被她当被子盖在了上。

余笑只要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就能觉得自己又活了。

――他又活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慢慢转过去，看着余笑，看了很久，就睡了过去。

医院的清晨很早就来临了，余笑用热巾给褚年脸手，的干干净净，白色的面儿都泛起一层粉，又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一瓶面霜给褚年了。

余笑，是我褚年，是我比你可怜！”

余笑，想想这些，我求求你，你想想这些，你不要总觉得你是受了我的伤害了好么？我是背叛了你，我背叛了咱们的家，可这不代表你的人生一无是！反而是我，我现在才明白，抛开褚年这个光鲜好看的壳子，真正没有被人惦记被人保护的是我！没有人爱我躯壳之外的东西，我爸妈都不爱，我比你可怜！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又看见了余笑，褚年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一会儿，余笑才回答：“不是，你别想这些了，好好休息吧。”

“余笑，不是的，你不会比我更多了，你……我……”

余笑轻声回答他的痛苦哀求：“你错了，褚年，是有人爱过你的，是你自己不要了，不要说没有人爱你，这句话会把你之前在我这一切卖的惨都打散。”

褚年再没说话，那句“有人爱过你，是你自己不要了……”在他空的脑海中回着。

查房的护士从病房门前经过，病房的灯被关上了。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你。”余笑低着看着他，“褚年，我现在看着你觉得你真的很惨，如果你是别人，我会很同情，但是对你……我觉得同情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如果没有这场交换现在承受这些的那个人就会是我，不对，我会比你承受更多，那时候的你会对这样的我同情么？只要这样问一问自己，我就不知自己该如何看待现在的你。好好休息吧，我请了几天假陪着你，陪到你出院。”

黑暗笼罩了整个病房区，也笼罩了短暂的沉默。

褚年还抓着余笑的手不肯放，细细的白色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淡褐色的大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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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年：“你只想跟我说这个吗？”

那只手被抽了回去。

在外面有了花花子，难这就活该受这些吗？”

“余笑！你比我幸福多了！你有你妈，你有你朋友，甚至你爸对你都有好的时候，就连小区里平时没说过几句话的邻居都知你是好人，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你的好能留在他们的心里，我的一切都随着褚年这个被你带走了！

抽出一张纸巾，慢慢掉手上沾染的泪水，余笑接着说：“之前他们说你一直不说话，我还怕你是产前抑郁，既然现在脑子还这么清楚，能哭会说，估计你的状态比我想象中好，好好休息吧，不要太激动了。”

初冬的风声有点大，从窗外一直漫到人的心里。

褚年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