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星星吗？”

钟泽也回语音，不过偏了重点:“你还在外面？”

驾校客服007:要早睡？

钟泽:没有

“你怎么切换摄像了？”陆漾起带着疑惑的声音传过来。

的是一个大猫鞠躬的表情包，为了活跃一下气氛。钟泽不太擅长和陌生人聊天，但是生活中有很多不得不这样的时候，所以表情包就成了一种调剂工。

缘分太过于微妙。陆漾起不得不感叹。

钟泽决定不和师兄交了，他飞快地回了一条消息:师兄太客气了。我睡觉去了啊，你也早点休息吧

陆漾起连着两条语音一起发过来。

陆漾起将摄像直接对准夜空，而钟泽那边却是前置的，这意味着陆漾起可以看见钟泽的一举一动，而钟泽只能被看着。这种感觉很别扭，于是钟泽动动手指也切换了摄像，立刻，桌面上的电脑浏览界面入镜，还停留在苏州古典园林偏好栽种的林木介绍页。

钟泽纳闷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驾校客服007:“没事，就是关心你一下。”这条是语音，陆漾起因为最近长时间教学员练车而略微沙哑的声音混着夜晚的山风，语调有点空，像被散在空中。

在这短暂的空挡，钟泽收到师兄的“同意好友申请”。他切换聊天框，打下一句:师兄好【鞠躬】

“就是关心一下你，不可以吗？”钟泽学他，重复了一遍。

远在洪阆山的陆漾起见此情景，无声地笑了。钟泽在看有关于苏州园林的资料，他就是导师叫陆漾起帮忙带一下的师弟，确信无疑。

师兄什么意思？给新人立下威？觉得自己在巴结奉承？钟泽有点尴尬，不知还该不该回。

陆漾起声音懒懒的，透着挑衅的意味:“怎么？”

看。钟泽回了一个字。

钟泽怔愣。光是从字面上看，这一行字就足够冷了。

陆漾起在山里兜风，山里的星星是怎么样的？钟泽在电视里和摄影作品上看过，是整片浩瀚璀璨的星辉，但是他从未亲眼看过。

按下绿色接通键之前，钟泽不由自主直腰背:“陆教，晚上好。”

“可以。”

驾校客服007:是吗？

在接到视频请求之前，钟泽都以为陆漾起说的看星星，也许是一张夜空的照片，却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就播了视频电话。

――:别，担不起你这一鞠

不等对方回复，钟泽立即退出聊天界面，打开陆漾起的“驾校客服007”，也学着陆漾起回了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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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陆漾起的消息回过来一条，是个问号。

驾校客服007:你有事要忙？

钟泽放在耳边听完，顺势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城市里的天空五光十色，红色、蓝色的灯牌发出大片的光，一眼望去，满目刺眼。

“晚上好。”陆漾起回。

钟泽:我又不养生，睡这么早干嘛

“没。”钟泽又切回去。

18岁拿驾驶证，23岁考了C1教练证，这是陆漾起在驾校带学员的第二个暑假，没想到

这太巧了。刚刚，陆漾起收到好友申请时还以为是钟泽从陆丽芝那里得到了自己的私人微信号，直到他看清好友申请那栏写着:“师兄你好，我是钟泽”，这才领会到其中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