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累到洗了澡，发都没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说完之后又问封允是不是很想搬，如果他很想搬的话，他可以合。

人台上是两件半成品，都是纯黑色，剪刀裁出的豁口都还没来得及起来。

他怜惜地他的脸，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他房间里梭巡。

沈园那套别墅的事情，他之前已经有跟宁安讲过。

过了许久，他才费力地抬了抬沉重的眼，随即却又重重合了回去。

汪荣蹙了蹙眉：“他那是为了赚快钱，误人子弟，有什么好拿出来说？”

他房间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已经拥挤到了不太好下脚的地步。

他忽然有些自暴自弃起来，那让他什么都不想再了。

他盯着屏幕，眼神随着汪荣向前向后拉动进度条的动作闪烁：“他是不是有点像……”

“行行行，我知了。”郑文泽了额角：“人家老王都开班授课，一个季度出一批学生，多滋，就你这么认真。”

宁安不睡还好，一睡就沉了进去，整个人的神识都似沉入了深水里，对外界几乎无知无觉。

到都是尺寸用途不同的剪刀，尺子，珠针，针线，连床上都放着色卡。

郑文泽慢慢将咖啡喝尽了，忽然：“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个孩子还不错，你不考虑收了吗？”

可现在，他拿着风机，小心翼翼地循着地上的空隙，爬到他床上时，又觉得这样其实好的。

前两天在他又搬进来一架人台的时候，封允在餐桌上问过他，有没有考虑过搬到沈园去住。

这轻轻的一下回握，给了封允无限的勇气和冲动。

整个过程中，宁安都没有醒来。

一面那天的中午，封允忙完手的工作，还是回了趟家。

沈园那栋虽然也不是特别大，但上下四层，还有一层地下室，两个人住，一人选一层工作室用，恰恰合适。

汪荣遥控的手绷了一下，随即放松了，啪一声关掉播放仪：“走，出去喝一杯。”

放映厅里的灯亮了起来，有点刺眼。

“好好好，”郑文泽上前揽了揽他的肩，笑笑：“走，走，去喝一杯。”

他轻轻握住他的手，迷蒙中宁安回握了他。

空间的狭小度，其实可以适当地增加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感。

太远了，而他也太累了，那让他几乎无力去回应。

“还看什么？”郑文泽说：“也就人家看不上我，认准了你，要不然我早收到门下了。”

汪荣着膝上的猫，摇了摇：“再看看。”

“文泽，”汪荣看向他，认真：“你手底下已经收了三四个了？好好把这几个带一带，再多收，我怕你力上顾不过来。”

但宁安几乎没考虑就回绝了，他说，住惯了大房子，将来再搬出去，会不习惯。

封允见他困的狠了，便不再叫他，扶着他的枕到自己大上，打开低档风位，慢慢为他发。

他怕风筒的声音响起来会吓到他，于是着他的发唤了两声：“宁安？”

封允的声音大约是可以听到的，但却是从极遥远极遥远的地方传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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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脸肌肉线条的紧绷。

封允被他一番话说的没了兴致，之后两人再没提起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