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闷。”白沂柠双手在前推了推，委屈。

“呜……”

“发生什么事了吗？”白沂柠掀开丝衾下了地，疑惑地看着她。

“别动。”白沉柯声音暗哑。

白沂柠挣了挣，没挣开。

“哥儿今夜怎么过来了？”白沂柠睡意已然消失得无踪无影，把玩着指间不知是他还是自己的发，轻声问。

白沂柠实在觉着这个姿势不舒服，小心地往枕边挪了挪。

偏偏那夜风大，得窗牖上的油纸“呼呼”作响。

“是是是，我们白芍是最贴心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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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哥儿嘱了我和玉桂就当不知这事儿，但婢私下还是想劝一劝姐儿的。姐儿年岁太小，还不宜同房，不能依着哥儿胡来。”白芍脸色涨红，顿了顿，继续着往下说，“往常姐儿和哥儿住在一，也并未睡过一张床，昨日……”

“嗯。”她乖巧地答。

“我听外风声簌簌，想你许是会怕。”白沉柯闭着眼，呼均匀。

“我同哥儿昨晚只是照常睡觉而已。”白沂柠看着白芍蹲在她面前忙碌的影，小声解释。

结果没一会儿被子又被扯走了，往复几次，白沂柠终于咂摸出不对来，这被子又没长脚跑了一次两次怎的还跑三次，分明是有人蓄意为之。

“诶？我的绣鞋怎的不见了。”白沂柠耳尖发热，装作没听到的到找鞋子。

“我哪里……”白沂柠脱口便是反驳，脑中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又止住了。

见白沉柯不语，她抬起，目光落在他英的鼻子上，细看才发现他额上有几缕微的碎发，难他刚在自己房中作了噩梦么？

白沂柠感觉上的源突然不见了，双手冷的放在前搓了搓，默默往后挪了几寸，撩起被角缩进里面。

“在这里。”白芍拎了过来。

九岁那年，她已识了不少字，最喜看瓦舍中街边卖的话本，每每书铺上了新，她都会让白芍出去淘几本回来。

他闭着眼，将白沂柠的手放在口，轻声，“睡吧。”

哥儿不仅占了她的床，还不让她盖被子，也太霸了些，她转过刚想同他理论，还没看清什么，直接撞到白沉柯膛，被他搂了个满怀。

动作，嘴角一挑恶意地将被子往后卷了卷。

白芍站起来将信将疑地整理床铺，果然一点痕迹也无，顿了顿，“婢也是为姐儿好。”

“忍着。”

“再动……”白沉柯眯了眯眼，语气有些危险，“你会后悔的。”

白沉柯知了事情的原委，便收了她的书不许她再看，但那个故事留在她脑中的印象太深，以致于很长一段时间，白沂柠都无法在风大的夜晚安然入睡。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白沂柠小声咕哝。

白沂柠轻柔地伸出手，想要帮他拭去，还未碰到便被他握住。

白沂柠不敢动了。

晨起时白沉柯已经不在她房中了，白芍推门而入，目光有些躲闪。

她原是不信什么怪力乱神的，有日看了篇女鬼披散发在夜中食书生气的故事，一到夜里却总觉得背后寒凉。

她盯着那扇透着月光的窗缩在衾中瑟瑟发抖，生生醒了一夜。早起时眼底乌青，整一天都没打采的。

美人在怀，哪有放手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