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渊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梢，默默转过去。

不远，便是前往三楼的金丝木阶，但寄无忧却在阶梯前停住了脚步。

寄无忧索破罐子破摔，直接上前对他说：“阿月，这儿毕竟是个寻欢作乐的场子，他们在里些什么……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对师父说谎可不好，你敢说――你难不喜欢女人？”

“啊，今天天气真好……”

他知阿月不会说假话。

“那里……”

再怎样冷淡，对这档子事肯定也会好奇吧？

寄无忧三两步走上前。

怎么说，他也是个从小住山下，长大上山住的山里孩子，再加上门派女弟子屈指可数，十足像个观音庙……

“秦公子，今儿怎么这么急……”

“这儿的老鸨。”寄无忧怕他误会，又补了一句：“今年四十九，已婚。”

也不知该说‘怎么会这样’，还是该说‘果然’。

“公子，不……”

寄无忧是听惯了，自然没什么反应，可他偏偏对另一件事有些好奇。

阿月会脸红吗？

“是我不好，没有和你讲清楚。”

睫迅速地扑闪了几下后，他抿了抿干涩的。

寄无忧斩钉截铁，他向来一点不信这些说辞。

这百花共有三层。

楚九渊乖乖跟在后面，不再有什么意见。

“……”

楚九渊见他面对着自己呆住的样子，问：“怎么了？”

即便四周遍布念之音，少年的眸子依旧宛若湖水明镜，清澈无比，正上他一素衣袍。

一层，摆满了圆桌，与一座小小的戏台子，若是心仪的姑娘正忙，客人们大多等在这儿听曲看戏；二层的面积则大上许多，一间间紧锁的单间密集排列，关押着那些堕入望的男人。

几步，把他从墙角里放了出来。

楚九渊也答得斩钉截铁。

可这一路上，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去三层的路设在一隐秘的通，并非所有人都能注意到，但当然，不包括寄无忧这个常客。

接下来……偷偷看一眼就好！

“没事。”寄无忧笑着走在前面，一点没放在心上，“我们快些上去吧，那几个姐姐忙得很，要是误了时候就不好了。”

至于第三层，才是他们的目的地。

区区一层木墙，哪里隔得住这一声更比一声尖的嗔？这男女欢爱之声，一般人听了绝对是要面红耳赤，羞得抬不起。

“那……刚刚说的凤娘是谁？”

“不喜欢。”

楚九渊想了想，淡淡吐出三字。

温香玉，红床罗裳，真的会有人一点不感兴趣？

不过他既然

“嗯……抱歉。”

寄无忧子一转，面向廊外晴空，嘴里不走心地念叨着。

――自然，自然地转，然后说两句废话，趁机看一眼就好！

就像他计划地一样，寄无忧在这时，悄悄斜眼望了过去。

从少年的侧颜，看不出他面色的改变。

“你放心，别人……我虽然没法保证，但只要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

“没兴趣。”

想在这样一双眼睛里找出一丝邪念，简直是比大海捞针还困难的任务。

寄无忧无言。

又是……只有他？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