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却瞥向另一边。

“你！你……”雪球两站立，恨铁不成钢地直跺脚：“我还以为你聪明，没想到这么愚钝！真是……哎！”

楚九渊仍盯着青年纤瘦的五指，不服输地捂上自己的掌心。

寄无忧被说的犯了脾气，倾上前，“你这小妖怪，倒是说说我哪里错了？”

侍女静静将他们引入客房，悄然退下。

他记得，在君府住着时，师父一高兴，总爱四走走，夸市井如诗，人间如画。

“外耳杂，回去说。”

“师父。”

他时而专注，时而出神，这些颜表的变化落入楚九渊眼中，便又隐隐变了味。

寄无忧双目出神，短短应过，没能看见少年眼中一瞬闪过的醋意。

少年的声音永远是冷的，但他喊他时，像是寸草不生的冰面上开出一朵花，透着它独有的，失了温的柔。

半晌过后，他见寄无忧仍是心不在焉，不由沉下双眸，问：“师父还在想白峰主的事？”

楚九渊轻轻挣开他的手，站住不动。

寄无忧一脚踏入静室，四周隐隐传来的碰杯声，笑语声，诸多声音都戛然而止，饶恕了他早已疲惫不堪的双耳。

“师父不必担心，白峰主是诚心寻之人，绝不会这档子阴险之事。”

“算是。”

寄无忧微眯起眼，一手撑在额间，不知在思着什么。

“小时候就这样。”

寄无忧顿了顿，接着：“我父母走得早，从前，就只有师兄陪着我。”

寄无忧沉下的脸忽然笑开，“你这手，怎么永远没有热乎的时候？”

“师父……很在意他？”

他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门被合上了。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话。

楚九渊坐于一边，余光悄悄看去――他看见青年的乌发丝丝垂落而下，随意地散在案上，映着灯焰的影，一闪一烁。

“嗯。”

说这话时，他笔直注视着火光，两眼动也不动，任凭视线穿过火光重影，望向更为遥远的，尘封的往昔。

雪球终于忍不住，从小口袋里蹦了出来，高竖兔耳，气：“……你！你刚刚干嘛笑啊？！”

――只不过最后杀了他的，也是这两位师兄。

他的上下轻启，双眼眨巴了几下，犹犹豫豫，终还是下定决心，冷静出声。

寄无忧听到安的话语，也只是淡然笑开，不出声附和，却也不否认。

偌大一间客房，如今缺少了一人后，空空，冷清得很。

一缠二绕，勾得寄无忧心里的，鼻息间也发出一舒服的哼声，下了僵的子。

楚九渊低垂下眸，掌心裹起他的十指，试着传去些温，但无奈自己也是个冰窖子，了好一会儿，碰在一起的手却还是冰冰凉的。

楚九渊不懂诗画，但他暗自以为，他的师父，比那些画中的一切都要好看。

寄无忧的五指被他掌心覆住时，才发觉自己的指节冰凉僵，跟在冰水里泡过一遭似的。

楚九渊阖上眼，背过去，说了句‘我去院子’，便离开了。

一尘不染的桌案上，孑然立着一盏油灯，点亮了这间昏暗幽静的陌生小屋。

寄无忧一下被打断了思绪，被雪球吼得莫名其妙，回问：“我怎么就不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