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嘴角一抽。

陶鹿在叶深边转来转去，蹦蹦哼唱着奇怪的歌，她仰脸冲着叶深笑问：“听过这首歌么？有点躁的rap，不过歌词特别适合你……”她笑出声来，挥着手，“歌词里有一句翻译过来，意思是：我的卡是黑卡，无限刷！”

“是么？”叶深也没拆穿，转往过街天桥在的位置走去。

“啊？哦哦……”服务员小美女连连点――有钱任，先生您说什么都对。

陶鹿小跑跟着他，“叶哥哥，你慢点……刚吃饱走太快伤胃……”她故意哼了一声，好像真的不舒服一样。

“你是说我爸妈？”陶鹿嗤笑一声，“你是不是接下来要说，父母的总是不计回报只为子女好了？”

“呵呵。”陶鹿拿筷子戳着碟子里的点心，“我跟你讲哦，我从小就知不是――我有一个小舅舅，是上一辈最没出息的一个，也没工作。他在家多吃一碗饭，我外婆都要念叨很久。”

叶深喝了口茶，淡声：“你家里人没意见就好。”

“叶哥哥？”

陶鹿鼓起腮帮，微讽：“叶哥哥你年纪不小，倒是天真的。”

两个人吃饭，一顿饭刷掉了六位数人民币，也是够可以的。

陶鹿猛点。

一顿饭吃到尾声，陶鹿只尝了两碟点心。

电梯下行，只有两人在。

“好的，先生。”支付成功。

叶深终于有反应了，口吻清淡，问：“你刚刚说的，都想尝试一遍？”

叶深“哦”了一声，换了一张黑卡，“抱歉，请刷这张。”

天桥上，

边唱边歪着脑袋打量他。

走出天，车如水的路旁，叶深看了一眼时间，“给你叫辆车回家，还是打电话给谁来接你？”

叶深安静吃菜。

在天服务的人们，却并不是能消费得起此服务的人。

叶深本无此意，然而听出女孩话中隐的负面情绪，便引她说话，故意：“难不是么？”

陶鹿歪笑着，看叶深要如何收场。

颇有点现代“遍绮罗人，不是养蚕人”版本的现实讽刺感。

陶鹿一愣，好像有点后悔了太多情绪，打个哈哈，故意沧桑：“这双眼睛看透太多。”像是开玩笑般，带过了这个话题。

陶鹿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垂着眼睛：“路对面好像比较好打车。”

陶鹿像是被他的反应逗乐了，反反复复唱着那一句，“我的卡是黑卡，无限刷！”

其余满满一桌菜，一筷子都没动。

叶深平静地收好卡，对服务员小美女：“桌上的菜只有这两碟点心我们动过。其余的菜都可以吃，应该还是热的――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带走或食用。”

女孩看似幸灾乐祸，但是那攥紧的手指又透着不知所措。

叶深和陶鹿等电梯下去的时候，就见工作人员鱼贯而入包厢，各自打包或者自己吃、或者带回去给家人吃。

叶深不以为意，淡淡：“你年纪不大，倒是戾气不小。”

呢。”

叶深透了口气，没搭理她，但是脚步放慢了。

叶深无奈地压低帽檐，手插在衣兜里，长阔步走出电梯。

到了结账的时候，小美女服务员抱歉：“先生不好意思，您的卡余额不足以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