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啸天默不作声，但闻一旁的年轻男子凛然，“弟子在尸牢碰上了一个怀漱溟神功的人。”

“我没说你说得不对啊，”卢有鱼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白老四蛰伏十年，那是他一，谁知修炼漱溟神功有没有其他捷径可走。”说罢对面女子登时无话可说。

话音一落，座上二人尽皆大惊。

昏黄的灯光里，一袭荼白的年轻男子与神色凝重的二人并肩而立。

“师兄可是为了家派比试的事儿？”二人中，一材矮小的男子满眼疑惑地猜测。

“家派比试，是其一。”本伏案书写的男子蓦然停了手墨色半干的笔，放置一旁，招手示意二人就坐。

一声冷哼。

莫同忆神色一怔，顿觉脊背发凉，转眼问坐于正中的楼啸天，“师兄为何今日选在暗阁商量要事？”说完思索一番，登时恍然，一防隔墙有耳，二是今日之事，当真重中之重了。想罢不自觉咬了咬下，满面严肃。

“你怎知那是漱溟神功？”莫同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继续，“白银族灭亡已久，这世上不可能再有漱溟神功，何况你年纪尚轻，几时见识过漱溟神功？”说罢顿觉有一丝自欺欺人的意味，不禁暗自叹了口气。想来如果不是十分确切，肃儿也不会当着师兄的面乱说了。

“有人？”卢有鱼连忙反问，“师兄此话何意？”

之门，透进了三个重叠的人影。

对面刚抿了口茶的卢有鱼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九幽鬼蛊一出，要死的，岂止两个人。”

莫同忆点点，赞同，“对，晋连孤不是白银族人，只有白银族人才能练成漱溟神功。而且……”顿了顿，两眼放光，又，“而且漱溟神功没有那么容易就练成，当年白老四不也蛰伏十年才……”

一袭荼白的年轻男子习惯地立于案边，口吻平和，“师父差我去墨河查水灾一事，萧肃业已向二位师叔禀告过。此番水灾，实是附在水虺上的九幽鬼蛊作乱。”

阁中人闻声望去，淡淡，“来了。”

“假设啊，”卢有鱼见其余几人

“水虺之祸已平，但九幽鬼蛊之祸却难平。”楼啸天面色波澜不惊，眼眸异常深邃，，“我派肃儿去墨河之前，有人已经先我们一步去了。”

其实莫同忆这一问，也不无理。

楼啸天略有深意地摇了摇，，“即使晋连孤有漱溟神功的载书，他也练不成。”

那白银一族原诞于白银城的白银山。族中成年男女须发银白，肤薄如纸。传说白银一族有一禁功，唤“漱溟神功”，自白银先祖开创至今，相传几百年有余。白银族史里偶有野心徒众修习禁功，像那白老四，走火入魔，嗜杀成，一度荼毒生灵。因那白银族人格极其孤僻怪异，鲜少问迹江湖，所以江湖人只知世有漱溟神功，却不知何为漱溟神功。

莫同忆话被打断，有些愠怒地注视着卢有鱼，佯笑，“怎么，我说得不对？”

“会不会是晋连孤？”卢有鱼眉深锁地问。

美貌妇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柳眉微皱，应，“没想到赵平真的炼出了九幽鬼蛊……”顿了顿，眼底一黯，叹息，“廖老爷子一下失去了两个爱徒，年纪轻轻的，也是可怜见儿的。”